“我对你不好吗!”
宋涵没有犹疑,只有狠辣,捅进杨熠腹部的每一刀都带着疯狂,他手臂肌肉紧绷,面部肌肉颤抖,他的嘴角扬起来又瘪下去,在两个极端里反复拉扯,如同金三此刻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摄像机靠近特写,但宋涵全然未觉,他目光紧紧盯着杨熠,在杨熠的肉体逐渐变得瘫软时,宋涵快速抽出刀刃,他把人猛然往河水里一抛,颤颤巍巍往后倒退了几步。
身后的鹅卵石将他绊倒,他顺势就跌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呕着呕着,他盯着被自己按出血手印的鹅卵石,呕吐声渐渐变成了笑声。
抬起头的时候他已泪流满面。
宋涵一边笑,眼泪一边掉,他看着杨熠的“尸体”,颤抖地开口:“你们都背叛我,都想我死,你们才是畜生。”
“畜生!”
满是血浆的手用力捶打起潮湿的土地,眼泪也混进这片泥土,但转瞬,趴着的身体整个一僵,宋涵扔开匕首猛然起身。
他大步走向那条通往新生的河流,眨眼间就越过了杨熠的“尸体”。
而就在这一刹那,岸旁的张邈远几乎是咆哮出声———
“快!把他拉住!”
“拉住他!”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宋涵以势不可挡的气焰,猛然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宋涵!”
“宋涵!”
在所有人急躁的呼喊里,宋涵只感觉水流漫进了他的耳朵,世界一片混沌,无法言说。
他已然跳了下去。
宋涵是被杨熠从水里拖起来的,毕竟杨熠是最靠近他的人。
岸边的河水并不深,张邈远一行人冲过来时,宋涵已经爬出了半个身子,他抬头看张邈远,眼眶通红,情绪迷茫而低落。他依旧不能从入戏中快速抽身。
被众人拽上岸后,张邈远脱下自己的风衣直接把人裹住,手臂环着宋涵的肩膀把他紧紧箍在怀里,焦急的情绪一览无余,但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快速扶着宋涵往里走。
夏柯也吓了一跳,跟在旁边把剧本拍得啪啪响:“这里不是改了吗,不跳了啊,你怎么跳了?”
宋涵暂时说不出来话,先不说他的情绪问题,那河水是真的凉,他落水的一瞬间如同被电击了似的浑身一麻,一上岸冷风再一吹,他牙齿都打颤。
岸上有妆造组为演员换衣服搭的临时帐篷,张邈远拖着宋涵就把人按了进去,隔离了所有的人,在逼仄的空间里张邈远开始快速脱宋涵湿哒哒的裤子,脱到裤腿时他又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裤腿取了下来。
那处硬币大的小伤口还是龟裂了,从裂开的痂壳缝隙里渗出一点点血迹,宋涵颤抖地看了一眼,努力说了一句:“没事儿”
张邈远还是没说话,比起责备人,他知道现在更应该做的是不能再让宋涵受凉。他快速褪去宋涵所有的衣物,然后拿了别的给他套上。
宋涵任由张邈远摆弄,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给自己穿衣服了。
厚实柔软的毛衣带来一丝温暖,宋涵的牙齿渐渐不打颤了,在张邈远拿毛巾要给他擦头发的时候,宋涵伸手把张邈远的手按在了胸口。
他情绪已经下去了不少,但说话还是哑,他喘了口气,断断续续说:“我我只是想更连贯一些”
其实这场戏本来就是现在这样的,从金三压着顾祖辉偷渡开始,到金三杀了顾祖辉自己跳水渡河结束,然后游泳过河的戏是单独的一场。
但因为他腿上的伤,这段戏被改了,变成他杀了顾祖辉为止。
这样的场次变动就是为了能在宋涵下水前先给他的腿做防护。
而他现在毅然决然地跳了。
宋涵有些不安,下意识收回了一点腿,却被张邈远按住了。
王幡在宋涵的更衣帐篷里备了医药箱,张邈远从里面拿了棉签仔细吸着伤口缝隙里的血迹:“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
宋涵老实说:“我说会好好爱护自己”
张邈远抬头:“这就是爱护你自己的方式?”
宋涵咬住嘴唇,目光却没有闪躲,身体渐渐回温,他甚至觉得手心有点热:“就是忍不住,情绪都到那里了”
张邈远不看他了,低头又拿了一根碘伏棉签掰断,给伤口整个消毒。
宋涵自知理亏,小声说:“你别生气啊。”
“你总是不听话。”张邈远说。
“哦”
张邈远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一股无奈的味道。宋涵看着他用纱布给那个小小的伤口缠了一圈,手伸出去,又一次按了一下张邈远的发旋儿。
张邈远没抬头:“好玩么?”
宋涵点点头:“好玩。”这里是张邈远暴露在外面的软肉,没有一点遮掩。
指尖又碾了碾那个旋儿,宋涵不自觉微微笑了笑,眉眼都温和起来:“我猜你想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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