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父亲常说褚大人是个好人, 他果真救了我!”
“嘘。”莫管家连忙制止, “此类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苏小姐家乡遭遇洪水, 父母俱亡, 只能来京投靠老爷,日后便是宰相府内的表小姐。”
从殉葬秀女变成宰相府的远亲,舍弃过往种种, 连名字也变成了宰相亲赐的“苏嫱”。
但原身显然适应良好,就此在宰相府住下。
梦境变幻多端,苏嫱的意识很快又从原身的体内飘出,成为定在半空中的第三视角, 旁观了梦里的她在宰相府居住的后续。
褚大人十分忙碌,经常会在朝堂待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府中, 又会彻夜点灯浏览公事。
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救过一个无辜秀女, 只将她摆放在后院,吃喝用度一应不缺, 见面的次数却少得可怜。
梦里的她起先不敢主动去找褚大人,直到半年后, 她忍不住思家之心,取得莫管家的许可, 偷偷地回去看过父亲与母亲。
原以为是阖家欢喜, 谁料古板的父亲却并不认她, 宁愿她作为秀女给先帝陪葬,也不要改名换姓做出侮辱门楣之事。
他甚至想要将她沉塘而死。
原身连带着笼子被沉下水塘的那一瞬间,苏嫱的意识再次被拉入她的体内,窒息与悲恸同时袭来,将她的心脏连同肺部快要压爆。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知道错了,不该贪图亲情,不该回这个早已容不下她的家!
窒息感那么真实,苏嫱也分不清自己是被沉塘的陪葬秀女,还是现代社会里被资助的贫困学生。
褚叔叔、褚大人……救救她,救救嫱儿……
心底的呐喊是那么地强烈,只有在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褚大人的依赖,她也只能依赖他。
扑通。
又一道身影跳下水塘,朝着她的方向飞快地游来。直到那只强壮的手臂拽住了关押她的木笼,她才勉强睁眼看清来人。
是濒死前的美梦吗?
为什么会梦到褚大人来救她了?
苏嫱浑浑噩噩地伸出手,掌心触碰到男人的手背,只换来他的侧头一瞥。
哗啦。
两人一笼破水而出,关押苏嫱的木笼被硬生生拽到岸边,铁链锁紧的笼门被赶来的莫管家派人打开。
湿漉漉的女孩仿佛是吓傻了,哪怕危机已经解除,也愣愣地待在里面没敢出来,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站在外面的男人。
直至浑身湿透、来不及更衣的褚疏呈伸手将她抱出来,大步朝外走去。
苏嫱还能听见落在后面的莫管家正在高声斥责:“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害宰相家的表小姐!还不赶紧把他们绑起来送官!”
“冤枉啊!这孽女是……”
“还不赶紧捂住他们的嘴!”
“唔唔唔!”
苏嫱分明听清了亲生父母的求饶,脑袋本能地缩进褚大人的怀里,寻找着最安全的寄居地。
“没事了。”
“回府罢。”
清冷的男音在耳边响起,他没有骂她也没有责怪她,两句平平无奇的话语在那一霎那拨动了彷徨少女的心弦。
回府……她现在没有家了,只剩下宰相府这一个去处。
眼泪打湿了褚疏呈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官服,但他却毫不在意,一路将怀里的女孩抱回府。
后面的进展再次变得飞快。
苏嫱看见自己变得主动,日日都会提着一盏灯笼等候在府门外,期盼着褚大人的归来。夜里书房烛灯长明,她也会亲自送一份宵夜过去,静静地等着褚大人吃完。
哪怕褚大人对她依旧不冷不淡,仿佛那一日的安抚与救助只是一场幻影。但苏嫱不在意这个,她将一颗心全部放在名扬天下的宰相身上,眼底的情愫一日比一日明显与炽热。
年近十七岁的女孩原以为能一直陪在褚大人的身边,哪怕没有任何关系,她也甘之如饴。
直到某天,她被叫到书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筐男子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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