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和二哥也都认为,凡事不一定非要尽善尽美。“可我没能拦住宇文老师,二哥,你能拦住高老师吗?”李玄霸向西问道。李世民睁开假寐的双眼,制止住帐中的吵闹:“朕决意已定。出战之事,朕向来独断,诸卿不必多言。”李渊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声音颤抖道:“大雄!我还以为你和高公开玩笑,你还真的要带五千轻骑偷袭西突厥牙帐?你知道有多远吗!而且虽然那契苾何力即使心向大唐,但只是垂髫少年,他说西突厥后方生乱,你就相信?!”李世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当年立下赫赫战功时也不过是垂髫少年。”他看向面容稚嫩的契苾何力,一位九岁稚龄便与母亲一同艰难带领部族,在东西突厥的夹缝中求活的铁勒部族首领:“朕当初擒获吐谷浑可汗时与你年龄相仿,罗士信千里投奔朕的时候也与你的年龄相仿。阿玄曾常言,‘英雄出少年’,朕信你也是与朕一样的少年英雄。罗士信!”罗士信出列:“末将在!”李世民起身,走入将领中:“再与朕年少轻狂一场,这估计是朕最后一次年少轻狂了。”罗士信仰头:“末将听令!”李世民道:“宗罗睺,秦叔宝,你们二人辅佐好太上皇,正面迎敌!”李渊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的:“李大雄!你还知道我是太上皇啊?!你把正面大军交给太上皇统领,你就不怕丢了皇位!”李世民笑道:“我相信父亲会以大唐为重;朕也相信大唐的将领会以大唐和朕为重。”秦琼和宗罗睺苦着请求:“陛下!也让我们跟随你吧!”李世民道:“我是去立功,又不是去赴险,你们哭什么?好好辅佐太上皇。你们若能在正面击溃统叶护可汗,就是为朕护卫了。”秦琼和宗罗睺一番心里挣扎,咬牙应下。太上皇名义上领兵,罗士信不肯留下来和他们交换,监视太上皇的事他们也不信任其他人。除了他们,还有谁敢在太上皇谋逆时动手?两人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将来被处死,若李渊有异心,他们必手刃李渊!李世民又在群将中扫了一眼,每个将领都把头仰得极高。李世民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青年将领上。他笑道:“苏定方,可敢与朕一起?”苏烈没想到自己会被挑中,指着自己,嘴都合不拢:“我?!”单雄信一巴掌把苏烈推开,把徐世勣拉上去:“陛下!陛下!你要组一个少年英雄队伍,徐世勣徐懋功也是年轻人啊!选他!”徐世勣差点摔倒。他满脸通红。虽然自己正在努力争取,但单雄信你闭嘴啊!苏烈气得跳脚:“陛下点我,单雄信你干什么!”苏烈原是窦建德这方的人。李世民此番出征虽把窦建德留给了李玄霸,但带了不少窦建德的旧部来。这群窦建德旧部听到李世民要重用苏烈,和自己被点中了一样兴奋。陛下还是信我们啊!谁知道瓦岗寨的单雄信居然如此不要脸地抢功劳,气得他们当即要和单雄信拼命。李世民已经习惯了。他迅速在局势发展成部将斗殴之前点完了所有的将。徐世勣即使没有被单雄信推出来,他也会点徐世勣的名;其余势力年少有为的小将他都一一点名,没有一方遗漏。这群小将,最老不过而立。李渊质疑自己的时候,契苾何力垂着脑袋站在帐中一言不发,像个木头人似的。当李世民说“少年英雄”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李世民点完了将领,也走到了契苾何力的面前。他狠狠拍了一下契苾何力的背,把契苾何力拍进了点好的小将中。“虽然想当英雄是很好,朕也相信你有当英雄的本事,但离家出走很不好,不要有下一次。你的母亲会多担心伤心啊。”李世民语重心长道。李渊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没有给儿子拆台。李世民继续道:“朕做过同样的事,知道父母比起朕立的功劳,更担心朕的安危,所以朕才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李渊:“……”不知为何,他心情莫名有点沉重。契苾何力躲过其他小将揉他脑袋的魔爪,认真抱拳垂首道:“小臣知晓。小臣此次不孝,是为了让母亲今后都不再担惊受怕。”“你心里有数就好。”李世民替契苾何力理好一头乱毛,“等此战结束,朕带你回京去见阿玄。阿玄会安顿好你的族人。你的族人会比你最好的想象过得更好。”契苾何力使劲点头:“小臣信陛下,信晋王殿下!”若不是看到回纥首领给晋王殿下当下属跑商赚得盆满钵满,他也不会咬牙亲自去当探子,好带着功劳去投奔大唐的皇帝陛下。他相信大唐的皇帝陛下和他最重视的亲王弟弟,都是对“蛮夷”一视同仁的好人。李世民做好了决定,点了五千轻骑兵,只带了一月干粮,与一众小将脱离了大军。李渊送走李世民后,仍旧气得跳脚:“他何必冒险!冒险又何必亲自冒险!西突厥的军队难道需要奇袭才能赢吗?!我们大唐与他们正面作战难道不能赢吗!”他一边跺脚一边抹眼泪:“他还说比起功劳,父母更看重的是他的安危。他当皇帝了还需要什么功劳?他还要什么功劳?!”
看着曾经与陛下差点兵戎相见的太上皇哭起陛下的安危,众将领都感觉怪怪的。秦琼常陪伴李世民左右为亲卫,看出了李世民心中“急躁”的原因。他本来不想和李渊说,但他情商极高,见李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的要当个好父亲,便帮李渊演这一出父慈子孝的戏,为李渊解惑道:“陛下此番出战,料定我们会扰乱西突厥后方,西突厥也必定会扰乱我们的后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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