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年间,大唐帮蒙巂诏统一六诏。因蒙巂诏在其余五诏之南,大唐人懒得记他们太复杂的国名,就在自己的文书上把他们定名为南诏。后来南诏人自己都称自己是南诏了。高丽人对此应当很有感触。大隋也嫌弃高句丽国号麻烦,所以称呼其为高丽。高句丽抗议无果,逐渐也自称为高丽了。李世民的战略思想是羁縻统治的地方拆得越细越好。他当天可汗的时候,对待藩属国总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态度,“朕不干涉你们,只要向朕称臣都是好臣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好像之前那个举兵灭国的人不是他似的。李隆基的战略思想是扶持亲近自己的势力。但南诏是个白眼狼,前脚借大唐的兵统一,后脚就叛了。后来南诏在称臣和反叛中反复横跳,大唐内部安定他们就称臣,大唐一乱他们就复叛,背靠着吐蕃的支援,南诏是中晚唐的老对手。大唐在灭亡前,把吐蕃和南诏都拖死了,灭亡的时候武德仍旧充沛。李隆基吃的亏,李玄霸定不会让自家二哥吃,特意叮嘱了二哥。李世民摊手:“我本来就不会吃这个亏,是重孙吃的亏。就算我很努力地教导后人,但当皇帝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无能为力。”李玄霸为二哥的洒脱大为震惊。连子孙的错误决定都不能让二哥难受,他可太难受了。人生乐趣真是越来越少了。李世民当皇帝后日理万机,对外夷的情报收集工作就落在了李玄霸头上。以前兄弟二人身边没有帮手的时候,李玄霸也是负责情报和后勤,现在干回老本行了。李玄霸直接与裴行俨对接,让裴行俨屯兵期间多与六诏贵族交流,收集他们的信息。中原流行修族谱,周边小国也把修族谱当作一个时尚的事。李玄霸对喜欢把自己祖宗和姻亲都列在小本子上的人十分欢迎,大大节省了他收集情报的难度。特别是通过梳理姻亲网络,李玄霸能轻松地看到对方朝堂的薄弱点,知道给哪些人送礼最合适。狮子搏兔也需全力。中原轻视蛮夷,不太愿意对蛮夷小国使用手段。但李玄霸并无中原人士的堂皇正大之气,就算老师用戒尺敲他二哥的脑袋,他也喜欢使这些付出少见效快的阴谋诡计。裴行俨带着几马车资料回来,担心节外生枝,径直驶入了晋王府,美其名曰给晋王送礼。他这样做,当然被御史弹劾。李世民准了弹劾,让裴行俨免官在家反省。裴行俨在六诏受了大罪,差点水土不服死在六诏。这人头铁,病了也不肯回来。见裴行俨闲不住,刚回京又想外放,李世民干净利落地免了裴行俨的官,让他在家好好养身体,顺带与幼弟裴行俭交流交流感情。裴行俨的父亲裴仁基老当益壮,在洛阳快城破的时候还得了一个老来子,取名为裴行俭。今年裴行俭已经三岁,口齿伶俐,问题特别多。裴仁基就没见过每天无数个“为什么”的孩子,实在是撑不住,恰好李世民在到处宣扬李玄霸带熊孩子的本事天下第一,裴仁基病急乱投医,居然抱着三岁幼子来寻李玄霸拜师。李玄霸早就在关注裴行俭。在原本时空中,裴仁基和裴行俨试图复立杨侗为帝失败,被王世充夷灭三族。裴行俭是裴仁基遗腹子,才幸免于难。被亲戚资助,没有亲戚教导,裴行俭虽凭借父兄荫庇求得荫官,但转身就发奋苦读考上科举明经科,成为苏定方的部下和弟子。李玄霸已经准备好了为裴行俭和苏定方牵线,为这对师徒在这个时空中续结缘分。谁知道裴仁基这么早就受不了自己的幼子,非要给裴行俭找个老师。苏定方现在还没成名,自然成不了裴行俭的老师。在李世民的恶趣味下,给李玄霸下诏牵线,让李玄霸为带太子提前练手。李玄霸原本撕了诏令让他哥滚,但不知为何宇文珠一见裴行俭就十分喜欢,最终裴行俭还是来晋王府常住了。裴仁基年纪大了浑身老病,裴行俨远在六诏。见李玄霸肯照顾自家幼子,裴仁基便厚颜无耻地让裴行俭每日过来蹭饭,美其名曰“服侍老师”。李玄霸对此只能呵呵。裴行俨回来,李玄霸终于可以把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小豆丁丢给裴行俨。裴行俨被免官之后,整日一副纨绔子弟做派,带着弟弟到处闲逛。等李玄霸有空的时候,他便来骚扰李玄霸,在李玄霸家蹭吃蹭喝,一副无赖做派。大唐第一次科举考试,京城士子云集,到处都有热闹看。裴行俨天天拉着李玄霸出门看热闹,从考场开门一直看到放榜。第一次全国自荐科举,大唐君臣都是摸索着忙碌。李世民自科举前一旬就开始熬夜,政务堆积如山,完全做不完。李玄霸为避免被二哥拉壮丁,借口换季生病逃了出来。今日放榜,李世民顶着个黑眼圈与百官一同等着大唐科举童生试第一次唱名。等唱名结束,大唐君臣才能暂时松口气,等待会试的“大考”——会试是赴试的士子的大考,也是大唐全体君臣的大考。而李玄霸,则和街溜子裴行俨隐藏身份来到赶考士子居住最多的坊,等着看士子们或欣喜若狂或哭天抢地。报喜的人陆续到来,新铸的贞观铜钱撒得满地都是。裴行俭攀爬到裴行俨脖子上坐着,抱着他兄长的头,眼神闪闪发光:“我将来也要考科举!”裴行俨笑眯眯道:“好啊。我凭战功入仕,你凭才学科举入仕,我们兄弟二人就是有门荫也不用,只凭自己。”裴行俭笑得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明明兄弟二人不常见面,此刻表情却如出一辙:“对!”裴行俨盯着弟弟走进人群看热闹,让裴行俭去抓洒在空中的铜币。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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