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气死我!”李智云辩解:“人没有那么容易被气死……啊,别气别气,我真的错了!我都要成亲了,三兄给我点面子,别拧耳朵,好丢脸!三兄,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就不气了!”李玄霸骂完后,松开手:“什么笑话?”李智云道:“二兄二嫂说,如果他们在草原上染病,最好二兄二嫂和三嫂一家人整整齐齐全都病逝,这样你可以瞬间被气死,这样就不用受折磨,能迅速到地下与他们团聚了。”李玄霸:“?”李玄霸:“???”我他……不行,我骂李世民那混蛋的祖宗,不都是在骂自己?!李玄霸转身:“你在家好好反省。这件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李智云谄笑道:“二兄严禁我告诉你。不过我回家后想了想,还是和三兄最亲。三兄最好了!”
李玄霸瞥了李智云一眼,似笑非笑地弹了一下李智云的额头,然后衣服都懒得换,径直进宫。告状! 老师你又猜到了说是告状, 但李玄霸告的不是李智云所说的内容。母亲就算再大度,事关嫂子,母亲听后难免膈应。即使他骗母亲, 说这个“笑话”是二哥一人说的, 谎总有被戳穿的时候, 被戳穿了意见更大。李玄霸只是去宫里告状,说二哥仗着自己身体好,对预防生病不重视, 请母亲在信中对二哥说得严重一些,如果二哥出事,不知京中的老母亲和幼弟要怎么活。窦慧明笑着应下, 写信“恐吓”二儿子。等二哥得到母亲的信后,就能从中了解两层含义。第一, 小五已经告状, 但自己没有告诉母亲;第二,请你和嫂子都注重一下言行,你们现在上面还有个能管住你们的太后,不要太肆意妄为。李玄霸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去找了长孙老师, 把这件事告知长孙老师。至于长孙老师会在信中和嫂子说些什么,他就不管了。李玄霸对这个玩笑并不生气, 但他向来比较悲观,想得又多又复杂。他虽然嘴上喊长孙康宁嫂子,实际上和妻子一样, 将长孙康宁当年幼的妹妹看待。长孙康宁这辈子顺风顺水, 没吃过苦, 最大程度保留了少女的天真烂漫, 对身边的感情十分信任。这对于一个皇后而言,不一定是好事。二哥夫妻俩的事,李玄霸身为弟弟没资格管。这次涉及了他,他才顺带提醒一句。当然,李玄霸也是真的小气。他在京中提心吊胆,身在疫区的二哥二嫂还在开地狱玩笑。不让这小两口哭出来,怎么能弥补他心里的创伤?不仅二哥该挨揍,嫂子也该好好被长孙老师骂一顿,才能解他心中郁气。长孙晟听了李玄霸的“告状”后哭笑不得,十分感激李玄霸的敏锐。“趁着我还活着,能多提点观音婢和辅机几句。”长孙晟叹息,“我多活了十几年,让他们少吃了许多苦,不知道对他们的未来是不是好事。”李玄霸道:“他们都很孝顺,肯定都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富贵来换你多活十几年。若你说不是好事,他们就该哭了。”长孙晟失笑:“也对。”他送别李玄霸后,站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府。李玄霸回家叮嘱李智云以后口风严一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几日之后,长孙晟上书监国亲王李玄霸,请求经略西域。李玄霸扣住了长孙晟的上书,当即离宫上门询问。李玄霸皱眉道:“老师,你的身体才稍好一点,怎么能去西域?长孙家已经够富贵了,辅机也是守得住家业的人。老师何必消耗自己的寿命?”长孙晟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让李玄霸喝口茶,别激动。待李玄霸喝了一口淡茶后,长孙晟才道:“房玄龄现在制定的官制,有意削减荫官。”隋朝继承了许多魏晋南北朝关于世家勋贵的荫官制度,勋贵世家的子弟自出生就有荫官,世世代代都能吃皇粮。隋炀帝曾经削过荫官和爵位。杨玄感和李渊这两个国公起兵的时候,都说隋炀帝“暴虐”最主要的原因是对勋贵刻薄寡恩。他们二人都宣布了官制一切遵循旧例,李渊为了获得支持,还滥封官职,只要投奔他,人人都有荫官。这作为夺取天下的策略,不仅算不上错,还很聪明。两人的政治水准都不错。但新王朝巩固后,荫官泛滥的事就要解决了。勋贵世家也知道开国皇帝的许诺往往是空头许诺,何况许诺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开国皇帝。现在开国最大的功臣就是李世民本人,房乔才能放心大胆地整顿荫官制度。李玄霸将工作重心转移到防控瘟疫上时,房乔每日加班忙碌的就是如何把泛滥的荫官至少削个五分之一。整顿荫官只是一个开头,房乔真正要做的事是精简机构、裁撤冗官。不仅荫官,满朝文武甚至李氏宗族,他都要动一动。房乔看着脾气最温暾,实际上性情十分刚烈,手段也最为激进。现在朝中例行运转都由杜如晦控制。当李玄霸将注意力转移到瘟疫和李世民的后勤上时,包括关中整修水利在内的民生大事也都是杜如晦负责。房乔和杜如晦府中每隔几日就有人骑着马出城送信。他们不需要经过李玄霸,重要的事都是直接和李世民商议。李世民在打仗的时候,也要分出心思处理政务。如官制、爵位,以及需要征发徭役的大型基础建设这等事,监国的李玄霸也不能做决定,只能奏请李世民下命令。趁着现在皇帝还是李渊,又有李建成为他们提供借口,李世民可以借着李渊的手先把一些会得罪勋贵的事做了。李玄霸不意外长孙老师看出了房乔现在在做什么,他道:“二哥确实有意裁减冗官,但这不会裁到长孙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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