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脖子一缩,道:“我闹着要去见二表兄,先被父亲软禁,又被父亲拎去了战场找突厥人的麻烦,真的没收到。”李玄霸道:“你都不在太原郡留点人收信?你在太原郡不是招揽了许多人才吗?薛家侄儿不也在你手下?就算你人到了战场,难道太原郡中能避开父亲眼线的心腹一个都没有?”李世民脖子缩得都看不见脖子了:“我、我没想过瞒着父亲。”李玄霸骂道:“蠢二哥!”李世民耷拉着脑袋道:“嗯,我蠢。”李玄霸拿起梳子,把李世民的头发梳开,然后继续擦:“算了,不说你了。我们都还小,所以心理上依赖父亲很正常。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都不愿意。”李玄霸不是真的抱怨李世民没照顾好他和小五,而是抱怨李世民居然对李渊深信不疑,在太原郡傻乎乎地把自己真的当李渊的下属。哪怕二哥在太原郡暗中招揽了许多人才,挖了李渊的墙角,但他所做的事仅此而已,没有在太原郡特意经营自己的势力。所以当二哥被软禁或者上战场的时候,自己送的信就没能到二哥手中。不过二哥这样做,除了把自己当李渊的下属,也是相信……相信母亲。自己送的信就算二哥没收到,但母亲肯定能收到。如果母亲收到信,肯定会及时告知二哥。就算不能,母亲自己也能处理。但谁也没想到,河东郡居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放火,打了李玄霸一个措手不及。母亲虽然及时做出了处理,在得到李玄霸生病的信时就匆匆赶向河东郡。但就差那么一日,就一日而已。李玄霸来到雁门郡后,从虞世南口中得到了母亲的事,心里十分难受。他很感激和心疼母亲。谁知道就差那么一日?好像是老天故意要让他死一样。李玄霸抱怨完,李世民脖子恢复正常长度,大声道:“我有错,阿玄你就没错吗?我早就说了,无论你用什么计谋,你都别拿你自己入局。你怎么答应我的?”李玄霸:“……嗯。”敷衍。李世民训斥道:“你以为你真的是算无遗策吗?世上怎么可能算无遗策?就是我带兵打仗,还可能遇到突然天降暴雨呢。你常说不能把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这次难道不是把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别说什么你准备好了逃走的路。这是逃走的问题吗?逃走不也还是把安危寄托在追兵不够强身上?”李玄霸:“……我错了。”李世民高声道:“你认错这么快,肯定是没有诚心认错,我还不了解你?”李玄霸:“……”李世民叹气:“你和我说算计李元吉时,我就说了反对。你告诉我只是一步闲棋,让李元吉以为你窝藏了二表兄的私生子,然后向父亲告状,再一次在父亲那里揭穿李元吉不是好人,让父亲彻底放弃李元吉。我说没必要,你非说有必要,那就有必要吧,随你心意。但怎么变成了李元吉去告发全家人谋反了?怎么又冒出人杀人放火了?”李世民抱住脑袋使劲晃。李玄霸按住哥哥的脑袋:“别晃,擦头发呢。”李世民道:“啊!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李玄霸叹气:“我也没想到。”李世民道:“所以以后无论什么算计,都不准再把自己算进去!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玄霸点头:“嗯,我再也不会了。”李世民双手狠狠砸了一下膝盖:“哥哥也不会再疏忽大意。我保证以后我无论在哪里,你的信都能送到我手上。”李玄霸:“……嗯。哥,别哭了。”李世民又用双手砸了一下膝盖:“我没哭!”李玄霸:“……我错了,真的错了。”李世民:“知错就好,哥哥也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李玄霸:“好,我相信哥。”李世民拉着衣袖擦了一把脸,咬牙切齿道:“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李玄霸:“当然。”李世民又擦了一把脸:“你也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我的头发都擦不干了。”李玄霸:“……”李玄霸:“我没哭。你才是,刚洗了澡,脸上衣服上全是鼻涕眼泪。”李世民:“我这次没哭出鼻涕。”李玄霸:“我不信。”李世民猛地起身回头,把弟弟一把抱住:“呜呜呜,我没哭出鼻涕。阿玄,哥哥吓坏了,你给我托梦时我还以为你真的……呜呜呜,既然你还活着,怎么不继续托梦告诉我。你吓死我了!”李玄霸把脸埋在哥哥肩膀上:“我活着才没办法继续托梦。”李世民哭嚎道:“那你送信啊!”李玄霸:“我怕你会来瓦岗寨。”李世民的眼泪喷了出来:“什么?你一直在瓦岗寨没走?!我回张掖的时候就和瓦岗寨隔着一条河!你不仅想吓死我,你还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就和你隔着一条河,呜呜呜,我和你就隔着一条河!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啊!”李玄霸心虚:“啊?就隔着一条河啊。对不起哥,我真的没想到,我错了,下次……不不不,没有下次了。”李世民松开一只手,一只手把弟弟按在怀里,一只手啪嗒啪嗒敲着弟弟的脑袋:“我小时候就该多揍你几顿!我就是太宠你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气人的弟弟!”
李玄霸抱头:“我错了我错了,别敲,好痛。”李世民:“打死你!”李玄霸:“嗷嗷!哥,轻点,轻点!”李世民怒骂:“这一拳是我打的,这一拳是替小五打的,这一拳是替母亲打的,这一拳是替万阿姨打的!”李玄霸哀嚎:“我真的知错了!别打了!我还病着!我是病人!”李世民骂道:“我捶你脑袋又不耽误你养病!我从小把你拉扯到大,你当我不知道你身体状况?”李玄霸辩解:“敲脑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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