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遭遇挫折,主事者正好是你等,你们一定要提前做打算。”宇文述本意是该溜就溜。驸马宇文士及表示自己听懂了。大儿子宇文化及和二儿子宇文智及表示自己比父亲还懂,绝对不会出错。宇文述满意地捋了捋胡须。自己三个儿子本事不一定强,但学会了自己七八成察言观色的本事,将来守业还是没问题的。就算是大隋亡了,他宇文述三子有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另投他人过得也不会差。当义军不断骚扰和抢劫隋军尾巴时,杨广下达了最新讨贼旨意。吐万绪、鱼俱罗和董纯都戴枷入京,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有罪,鱼俱罗和董纯被判处斩,吐万绪削职为民,配守建安。杨广也知道吐万绪是顺带的,所以高抬了一手,不久就召见吐万绪,免了吐万绪的流放。不过吐万绪不识好歹,自己在面圣之前就郁郁而终,让杨广好一阵叹息。此次义军为了不被定点追踪,没有打出各自的旗号,都只在胳膊上系上玄色布条,打出玄色旗帜以示友军。按照五行学说,大隋是火德,他们系玄色布条,打出玄色旗帜,以示“水灭火”之意。这支义军以中原最强大的三支义军,翟让、王薄和窦建德为主,笼络了沿路大小义军首领分段伏击,翟让、王薄和窦建德的军队则全程袭扰。当杨广下令时,他们以为硬仗终于要来了,谁知道,杨广最先下的旨居然不是增兵剿匪,而是降罪吐万绪、鱼俱罗和董纯。吐万绪和鱼俱罗在江南剿匪,不仅离中原很远,而且战无不胜,接连击败刘元进、朱燮、管崇等人。彭城留守董纯也在江淮,离中原也有点距离,而且也是战无不胜,彭孝才等贼帅相继被杀。狗皇帝又吃错了什么药,杀他们做什么?三位义军首领聚会,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窦建德开玩笑道:“我都快以为狗皇帝是我们内应了。”王薄道:“有贤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是从内部自己先烂掉。薄观狗皇帝,果然如此。”翟让瞥了王薄一眼,很想问王薄,你口中的那个贤人,是不是指李三郎君。这句话,他绝对听李三郎君提过。窦建德不知道王薄和翟让的背后有同一个影子谋主,笑道:“不愧是贤人,他的话果然有道理。既然狗皇帝给我们做了内应,诸位可敢举旗了?”王薄道:“我本就会举旗。”翟让开玩笑道:“窦公是瞧不起我?”窦建德连连作揖:“不敢不敢,只是玩笑尔。”会议结束,义军虽然仍旧绑着玄布条,但将旗帜换成了白幡,白幡上书“隋太子杨暕”名号。同时,他们将杨暕兵谏之事编成歌谣散播,扬言要为太子杨暕申冤。杨广得知此事,眼前一黑,竟然晕倒!待他转醒后,震怒无比,终于下旨增兵讨伐民贼。于是各地都有官吏领了捕盗大使的官职。李渊虽然没有重得河东慰抚使之职,也多了山西捕盗大使的官职。河东慰抚使和捕盗大使由杨广亲卫尧君素担任。尧君素只是鹰击郎将,原本没资格成为河东慰抚使。但杨广对打着废太子杨暕旗号的义军深恶痛绝,又担心朝中有人真的被蛊惑,所以超规格提拔了自己的亲卫。尧君素十分感激杨广的赏识,恨不得为杨广赴死。有反心的李渊就难过了,不得不把自己谋反的计划斟酌了又斟酌。窦慧明回到太原后,李渊虽然责怪窦慧明太过冒险,恐怕会害了一家人,但也宽慰窦慧明结果是好的,以后她可以安心了。至于李建成,那是被李元吉连累的。他只是做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事,跑回太原郡通知父母被李元吉诬告家人,才免于此灾。窦慧明不能怪他,还要安慰他。万氏垂泪道:“夫人,有你在,我不敢憎恨李建成。但如果祈健还活着,李建成真的会放过我的祈健吗?就算是无意,他差点背负人命,会毫无忌惮地相信祈健不会恨他吗?”窦慧明拍着万氏的手背,道:“我也担心。这府中,还是只能二郎当世子。大郎若谦让,我所有儿子都能活下去,你的祈健也能平安无事。”万氏抬头:“若大郎君不谦让?”窦慧明神色疲惫:“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我绝不能再负了二郎三郎。”万氏心头一动,然后扑到窦慧明怀里失声痛哭。窦慧明轻轻拍着万氏的背,也不住哽咽。她现在最痛苦的不是做选择,而是发现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心中居然没有一丝犹豫。即使她已经察觉自己有私心,并不是自己一直表现得那样慈爱善良,但当她毫不犹豫地做出放弃李建成的选择时,还是让她煎熬不已。李建成是她第一个孩子。虽然没有在她身边长大,但对她意义仍旧很特殊。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试图与李建成亲近,一次又一次地全心全意为李建成谋划,她甚至为此伤了对她最亲近的二郎三郎的心。窦慧明以为自己努力缓和三个孩子之间的关系,努力让兄弟和睦,就是对孩子们都好。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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