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事件、人物行为来了解历史的大势、人物的性格,再结合现实中搜集的情报,做出“预知性”的判断。比如杨广这死不悔改的性格,就很容易推断出他的行为。他一定会重蹈覆辙,所谓蝴蝶翅膀,不过是把他重蹈覆辙的时间微调一点。魏徵道:“皇帝现在的行为,是否附和三郎君的预料?”李玄霸道:“差不多。你们这次可以试探一下他,追着隋朝大军的尾巴抢夺辎重马匹。对了,涿郡义军首领杨公卿很了解涿郡地形,你们与他合作试试。”原本历史中杨公卿就追着班师回朝的隋军抢劫,夺走了隋军四十多匹好马。魏徵犹豫:“我们这次动作太大,会不会刺激皇帝发重兵征讨我们?”李玄霸笑道:“杨玄感已经有所动作。以杨广的性格,他瞧不起农民义军,甚至农民义军的战况都入不了他的耳,他只忌惮楚国公杨玄感。而且贺若弼已死,宇文述不擅长带兵,隋军班师回朝时阵型一定很混乱。现在比二征高丽时还乱,那时你们跑得了,现在更跑得了。”魏徵叹气:“那时各地义军元帅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敢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冒险。现在他们大多有了自己的基业,恐怕难以说动。不过知世郎肯定会同意。我再劝说翟元帅试试。”李玄霸道:“这个简单。我想翟让已经差不多猜到我这个病人不是什么魏家族妹了,你可引他见我。”魏徵惊讶道:“三郎君不担心翟让告密?”李玄霸失笑:“如我当初和王薄所说的话一样,谁会听他告密?还是说,他想被大隋招降了?”魏徵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肯定是不愿意被大隋招降的。三郎君既然如此有胆量,徵只有听从。不过三郎君切记不要太劳心劳力,身体才最重要。”李玄霸道:“放心吧。我只是找点事做,好转移一下养病的注意力。孙医师和珠娘研制的汤药真的太难喝了。”看着李玄霸的苦相,魏徵笑得超级大声。乖乖“听课”的李智云阴阳怪气道:“三兄既然怕喝药,就赶紧痊愈,别拖拖拉拉。”李玄霸反手给了坐在床边的李智云脑壳一下,没好气道:“这是我不想痊愈吗?”“哼。”李智云冷哼。李玄霸露出头疼的神色。怎么办?弟弟真的叛逆期了。魏徵看着李玄霸和李智云兄弟二人的互动,再次笑了出来。看到三郎君和五郎君的相处,他大概就能猜到主公和三郎君如何相处了。一定很有意思。魏徵与瓦岗寨的人相处了几个月,对翟让的品行有所了解,所以李玄霸想要见翟让时,他很赞同。以三郎君的本事,再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又能给主公收服一方势力。翟让确实有所猜测。不过他只是猜测魏徵护着的是被杨广迫害的名士罪臣,所以体贴地没有拆穿。翟让连寒门都算不上,只是略识得字的小吏。因为在官府当值时耳濡目染,翟让对世家名士很是敬仰。他猜到魏徵“窝藏”的是获罪名士后,就对李玄霸等人更加殷勤恭敬,心里很希望魏徵能帮他引荐。如果魏徵不为他引荐,翟让也没有怨言。在翟让看来,名士就该如此高傲,看不起他是正常的。当魏徵暗示,“虽然男女有别,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族妹想戴着冪离感谢翟公”。翟让嘴上说着不用不用,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他烧水狠狠搓了三次澡,又选了半个时辰的衣冠,还悄悄往晒黑了的脸上扑了点粉。最早投奔他的同乡好友单雄信嘲笑翟让:“你不会是看上魏公的族妹了?”翟让脸色大变,忙训斥道:“不可胡言!”单雄信摸了摸鼻子:“好好好,不胡言,士女名声很重要。唉,都快听你说腻了。懋功,你说是不是?”徐世勣无语道:“单兄,你是真没猜到,还是故意开玩笑?”单雄信疑惑:“什么故意不故意?”翟让和徐世勣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单雄信不满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喂喂喂,不会有事瞒着我吧?”翟让看着单雄信眼中清澈的愚蠢,深深叹了口气:“等我拜访魏公那位‘族妹’再告诉你。”单雄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再问,被徐世勣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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