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晏揽着她的手这时便不由得抚了抚她的颈。
嬿央往他这边的枕头枕了枕,枕得他伸手揽住她背了,看着他问:“不想我回去?”
祁长晏也看着她。
她说呢?
看着的结果是,把她又搂一楼,让她枕到了他肩上。
嬿央听到了他的心跳。
同时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不太分明,但在接着的那一息,已经忍不住笑语,“你知道我许久未见父母了。”
又同时伸手,忍不住碰碰他的下巴,似乎想看男人神情。
祁长晏没让她看到。
对于她说的他当然也知道,所以在信上知道岳父岳母所提归期的那刻,就料定她必然回去一趟。
这时也不是阻止她不想她回去,只是先问了这一声,心里有个底。
未让她看到他神情,却低头拿鼻梁撞一撞她的鼻梁,又吻了下她的唇。
不算重的一吻后,祁长晏问:“打算回去待几日?”
嬿央:“两日。”
“……只两日?”出乎祁长晏的预想,他还以为她会待个七天八天呢。
“没打算多待会儿?”看着她问起。
嬿央笑笑,“爹爹阿娘已经回来了,以后想见方便,这次就不待太长时间了。”
祁长晏:“好。”
说着,低笑亲亲她。
嬿央看着亲完她,男人才离了一些的硬朗轮廓。
不一会儿,忍不住对着他哑笑一声,“高兴?”
祁长晏低低勾了唇。
随后,嬿央这一刻发顶一暖,听到他轻笑一句,“嗯。”
“以为你会回去许久。”
以为许久……
“以为是多久。”嬿央抬眸看看他。
“七天,八天,又或者十天。”她问,他倒也答。
这一句说了后,屋里一时静了下。
静是因为嬿央静了。
祁长晏懒懒摸摸她背,“怎的忽然静了?”
嬿央展颜,展颜后不答他为何静了,反而是笑语,“那我待的久一些?”
祁长晏:“……两天就够了。”
听出她这句是单纯玩乐之语,不是认真,所以他这一声答,倒是配合着像叹气般哑笑。
但真真假假,似是而非,无形中好像还真有一点叹意。又想到底还是远了,一来一回她总是耗上许多天。
嬿央轻声笑了。
不过回去到底还是十几二十天之后的事,现在说为时过早。
至于刚刚为何静了,仅仅是听到他答的时间,随着七,到八,又到十,他那时的语气虽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她却觉得在他所说中竟有种时光格外漫长的感觉。
那么长么?但论起来其实不长的,她和他分开再长的时间也有,曾经是按年论的,嬿央无声一哂。
翌日,嬿央这天上午的事是给父母回信。
写完,把韶书兴起写给父母的还有自己刚刚写的一起叫人寄回岭昌。
岭昌那边收到这封信后,再没来过信了。
反正是下月就要回了,这么短的时间没必要再写信,平白来回浪费时间,别到时嬿央再寄信他们却已经在回程路上了,信封辗转又得追回京的他们去,不知何时才能到手里。
在这些日子里,嬿央则时不时教霁徇喊外祖父,外祖母。
霁徇会说话时是他已经回京城的时候了,且周岁前的一些事他已经有些忘了,对于林父林母,在他脑海中已经毫无印象。
最开始被嬿央教着时,还好奇,“祖父,祖母?”
是不大明白嬿央口中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与平宁公主和镇国公的差别。
嬿央耐心教他,“外祖父是阿娘的爹爹,外祖母是阿娘的阿娘,和祖父祖母是不一样的。”
“回头阿娘带你回去见他们,他们也很疼霁徇。”
“回哪?”霁徇坐在她腿上,仰头疑惑。
“回京里。”
“好。”这个词他熟,他今年回了好几次。
虽有了这个好字,嬿央却知道他仍是对外祖父外祖母这两个词陌生的,便还是教他,顺带借此教他习字写字。
一个外字写下,抱着他认,“外。”
“外……”霁徇跟着学,口齿稍微有点含糊。
“祖。”这是第二个字。
“祖。”
……
女人的声音与清脆的童声一高一低,祁长晏回来时还未进门,已经听到了,也已经从开了的窗户里看到了。
嬿央教习那处离得窗户很近。
祁长晏看到她把霁徇脱了鞋放在桌子上坐着,她边用手扶着,边垂眸握着他的小手一一指认过去,让霁徇一字一句跟着学。
祁长晏进屋走向母子。
走过去时,她先看到了他,看到了,教着霁徇说话的声音是未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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