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知不觉彻底望他了,声音再次哑了哑,才道:“从那回姑姑家做寿那夜起,才彻底什么也记不得的。”
也是从他和杜雪若一起走出的那时,再之后什么也记不得的。
祁长晏未能听出她潜在的那一句,只是在听到这,眼神深了沉思。
之后,明白他终究是门外汉,此事还得叫大夫,所以稳定了神情,说:“我叫胥临来看看。”
但嬿央没让他走,说过会儿再去罢。
因为于她而言另一件事更加迫切,她也曾经几番想问他,最后也只能压在心中无疾而终。
祁长晏被她拉住,说:“为何?”
嬿央:“你和杜雪若那夜是怎么回事?”
曾经因为怕自己记不得的事被人知道,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底,现在无须再继续埋了,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她视线中的他,则倒是突然一叹,这声叹气让嬿央隐约确定,那夜她真的就此事是问过他的,但她忘了。他从这句话中再次印证她忘了的事,是以叹气。
但接下来嬿央又糊涂了,他才叹过,倒是又轻轻笑出一声,更忽而抚了她的手背。
嬿央不明所以,不明之后,在他又笑时却好像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后知后觉,刚刚她那句话中在乎的意味何其浓厚。
原是因此笑了几下……不禁伸手打了他一下,但这一打之时,嘴角却冒了一丝笑,又催促他,“且快说。”
祁长晏弯了唇。
弯唇后捏了捏嬿央的手,闹得嬿央又催一声,这才颔首不咸不淡的答了。
“与她一直都没什么,那夜不过凑巧遇到才一起走了一段。”
那夜在昔姐吐了后,他去看了眼,后来见大嫂一直照顾着,他和大哥就又回了席上。回到席上被人敬着又喝了些酒,喝了一会儿,后来喝腻了不想喝,便寻了借口去散酒气。
园子那边当然不止他一人,所以后来碰到杜雪若也未有奇怪。
她走来和他打招呼,两家相识,他和她也不是陌生人,那自然也交谈了几句。
至于当时为何笑,是因为杜雪若说了句从前,她说他从前的酒量不如如今的好。
因此无意识笑了声,因为那时不知怎的忽然想到曾经和嬿央尚未成亲前,第二次见她的情形,那天他也正好喝了点酒。
当然,当夜和嬿央解释时,这句他未提,对于那一笑也只说对方和他闲谈时提及了儿女,因此淡淡笑了下。
至于她随后沉静好半晌,两人都一起上榻入睡了她又忽然问起的祁家和杜家曾经几乎结亲的事,他对此道了一句没有。
又说:“听谁胡说的?”
嬿央:“找不到源头,只听人风言风语了几句。”
“嗯。你既知是风言风语,那便不必信,家里和杜家从未商量过什么亲事。”
“好。”
这事当夜便过了,之后他也没太多时间待在京里,不日便起程回了九稽。
现在,祁长晏把这些又说了一遍,说完看嬿央,“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别信。”
嬿央点点头。
点过头,就是表示信了。心说确实有些话传着传着就能差的十万八千里,邹岚估计也是被人误了。
而且,曾经的过去也没什么好再介怀。
笑了,又点一回头。
这回方点,倒是看祁长晏却叹了声气。嬿央看向他,祁长晏紧了下下颌,揽了她解释,“时辰快到了,我要去治所一趟。”
嬿央:“今日不是休息?”
祁长晏再次轻叹一声,吻吻她发顶,“嗯,原本是休息。但今日陛下那边派人来一趟,约是过一会儿就到这,我得过去。”
原来如此,嬿央点点下巴。
祁长晏在她点了时,摸摸她手臂,低声又说:“等会儿我出去时会叫胥临来给你看一看,你记得说清楚些,看看他有无法子让你想起来。”
“好。”
男人听她轻轻一声,不由得笑着又摸了摸她手臂。随后,在时间实在晚了时,大步往外去。
早膳过后,胥临如祁长晏所说的,到正屋这边来,而这时,李嬷嬷和环枝也知道了二爷已经和夫人提及了那一年的事。
两人都是松一口气的表情,好在二爷说开了,不然她们成日忧心忡忡的却又不敢在夫人跟前表露出来,实在为难。
这会儿,见胥临来回探了好几回脉了,忍不住问:“胥大夫,如何?”
胥临眉头深皱,因为他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摇头,“看不出夫人身体有什么毛病。”
李嬷嬷和环枝失望。
嬿央倒是一点也不失望,因为这又不是她醒来后头一回诊脉,从她醒后到现在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被看脉的次数多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真要有问题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发现。
胥临有点挫败,他凛了凛脸色,郑重,“待臣去翻翻古籍,看看古书上可有如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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