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随时回来找你的。”
银荔走出濯尘瀑的镜面,把穿梭此地与彼地异域时空轻快说得如同出门觅食而已,不久便会归来。
郎定河双手抱胸,和镜中陌生又俊美的天使直直打个照面,不动声色地对望。
听听这是对家里人的话吗?为什么要“随时回来找”?
他不满他突然带走她,但毕竟隔了一层辈分,只得自己下咽苦闷。
银落华淡淡睇他一眼。
“舅舅。”气场互不妥协,他突然说,“有办法解决路停峥吗?”
“是我舅舅!”银荔叉腰凶他。
“怎么解决?”银落华自然接下一句。
“可以做到完美刺杀么?”郎定河毫不客气地指出最快捷的路,打开空间通道,杀人,离开,完成一场不会被逮捕的犯罪。
“不行!”她胆战心惊地拦在他面前,“这是我舅舅!!!”她是个别无贼心的良民,绝不要她舅舅沾上满手罪恶的血腥。
银落华站在月桂枝以内,没有踏越半步天空之城之外的雷池。他比站在地面的她高上一大截,却被她伶仃的两臂决然地拦着,虽然不解其意,但也顺着她说,“不行。”
郎定河抱胸抱得更不爽了,“那能做什么?”
她瞪大眼睛,第一次和他正面起冲突,明显站在她舅舅那边,“为什么非要我舅舅做什么?”
“让路停峥不会再骚扰她。”回避她的质问,话对银落华讲出。
银荔是他们之间的平衡点,她的存在微妙地维护了他们不同世界的思想与立场。
“可以。”银落华简单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请求。
“舅舅,不要再和那个人谈判。他不值得你去……”她显然不想让那个五毒俱全的人污染她美好的舅舅。
“我找点事情做,能帮到你也很好。”
海市蜃楼须臾褪去,这回轮到银荔抱胸。
“你是故意的。为什么使唤我舅舅?”
完全断联了六天,她一点也不问他为什么正好在家里碰上她突然回来,只因为他蹲守在家从未离开。郎定河心情恶劣地说:“他是你舅舅,为你做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他要怎么说出口?压抑的信息素像一个浓缩的炸弹,一点就砰砰砰砰。他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突然而去的“舅舅”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随时准备雪崩。
他随时可以从他身边带走她。
温文尔没有直面这件事情,从他冷嘲热讽的转述中,只知道嘲讽他作为alpha的多疑和善妒。
他不知道温文尔的信心来自于他见过她母亲,想当然也会被她母亲的弟弟认可。
银荔睨他半晌,“抑制剂打了吗?”
善变的男人,多半是信息素紊乱。她走之前是易感期,走之后自然就到发情期。
“你还记得关心我?”
上一次的安抚因为她毫无预警离开而失效,郎定河夹枪带棒愈演愈烈,“去天空之城一点讯息都没有。我死在发情期,你不就能永远跟你舅舅在天空之城了吗。”
外人见了必然震惊,一贯老成持重的郎定河对内人竟然有如此强词夺理的一面,尖酸刻薄得根本换了个人。
银荔无奈,“那我为什么要回来?”
他每一句抱怨都是要她哄他,“那你就可以完全不理我?又像你离开联邦的那一年里对我们不闻不问。”
一贯不埋怨的人,倒起苦水来滔滔不绝的。
她主动拥抱他,两米高的硬汉绝不低头,她抬头连他下巴尖都够不到,“天空之城和联邦不在同一个位面,是没办法联系你,讯号不连通。”
昂起个生气的脑袋,只让她看下巴尖。
“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她叹了口气,以退为进,“还是你想赶我回天空之城?”
嘴里是嫌的,手上是精的,拿捏着她良心那点愧疚,男人扛着她往柔软的床上摔,颇有一类“三分愤怒四分嘴硬五分急色”的神韵。
却说另一头的银路之争。
银落华随手撕开空间通道,落点偏离在路停峥的主卧,他恰好在床上大开大合操弄仿生人。
仿生人跪得摇摇欲坠,回头看他一眼,楚楚可怜,含羞带怯。是银荔的脸。
银落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无情的目光。长得再像也没有她的灵魂。她不会这样看他。
风声水流袭来,时空气息变动,路停峥背对他,神智不动声色警觉,漫不经心地用仿生人一片狼藉的下体擦了擦勃发的性器,“这点封印拦不住你。”
自从银落华在他面前突破一切防御出现,空间跃迁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他便着手加强对空间的防御。显然,事实检验有无防御对他并无太大差别。
银落华淡淡指出他思路的局限:“你的封印建立在联邦同一个序列的时空上,和天空之城不在同一个位面。”
简言之,他最多防得住来自联邦的刺杀者。
路停峥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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