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尔还在不悦,反而是银荔习惯了,和温文尔待在一起总能得到一些额外的馈赠,饭给多一勺啦、奶茶塞来一杯啦、随机附送些小礼物啦……
她长得真好看。银荔说,“免费赠送吗?我想听。”
温文尔看着她的兴致高昂,于是也没开口赶人,“《致特蕾莎》。”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拉小提琴而不弹钢琴就是为了让他看到她的脸。
水幕在顾客两人之间,他瞥过一眼:“怎么?”
“请您倾听。”
高昂的弦音从水幕那边倾泄过来,犹如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银荔一勺一勺吃完了面前的巧克力慕斯蛋糕,那流淌的音乐也甜到她心里。
美好的弦音一下一下拨动心弦,甜得她四肢丰盈,可以不吃主食了。
“你的营养不良就是这么积下来的。”
《致特蕾莎》清澈的背景音里,温文尔严厉地批评她,“三餐饭量不达标,营养不均衡,也不持续用营养剂。”
她这自幼饥一顿饱一顿养出的身体,怎么也不符合联邦营养师制定的严格标准,用营养剂养了一两月拉回及格线,天不注意,又速速掉下去,好像基因中自带一点自毁装置。
银荔讪讪地捡起刀叉。
顶着温文尔严肃的目光,她压力山大,刀叉笨拙地划过餐盘……
比上次进步得多。
牛排,不一定得自己切,但学习切牛排的过程,是礼仪的培养过程。严格的礼仪要求从方方面面浸入人的言行。
温文尔默不作声,她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叉起牛排往嘴里送,“我吃啦。”
他懒得搭理她那点小人得志。
小提琴曲毕,演奏者那边都没收到他一个青睐,失望地关闭水幕。
“这首曲子真好听。”
“嗯。”
“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温文尔抿了一口桑葚果汁,“作曲家写给喜欢的女人的。”
他讲什么东西都一句带过,嫌她太笨,懒得讲多几个字解释,无趣得很。
“你喜欢这首曲子吗?”
“嗯。”
这个包间有一扇窗,窗外正对着联大的人造湖,阳光穿过湖水,树荫绿意深深。她想了想,放下刀叉,“你喜欢特蕾莎吗?”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不喜欢。”作曲家的特蕾莎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喜欢它?”
他直觉她想问的不是这一句话,随口回答:“因为它好听。”
她低下头,“哦。”
写这章,心情回到了去年5月。怀带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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