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相思多一些。
朝鲜的王仍是李弘暐,但他明显不自信了许多,讲话之前都要先看叔父,仿佛获得他的许可才能开口。
二人之间谁君谁臣,连最愚钝的g0ng人都一望便知。
敬惠公主无旨不得再入g0ng,仅在王室宴会时才见得到今上。
而这样的场合如今气氛多肃杀,首yan的司马昭之心,锦城的郁郁不自得,弘暐的胆怯加无助,诸宗亲的谨小慎微,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新年她入g0ng朝贺之际,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弘暐只有在不安时,才会忘了叫她的封号,和称自己为我而非寡人。
“殿下,如今首yan正行运之时,而您缺乏真正的实力,若他属意王位,您不得不答应。然世事皆无定数,等到一二十年后,未必无反正复位的可能。”她安慰他道。
“可是、可是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连安平叔父都被他。。。”少主忌讳si字,怕说了自己就要步后尘。
“是,安平大君的si我也很心痛,可是,只要不正面与首yan对抗,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弘珠见他声音颤抖,便说出了这个秘密,以此做定心丸给弟弟。
“啊!真的吗?他向您承诺过?”少年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是,因此,弘暐啊,你一定会活着的。我不知你还能留在汉yan多久,也不知我还能再见你几次,但是假若你被废位流放的话,请一定不要自暴自弃,要多看史书、多学帝王之策、多善待部曲,卧薪尝胆、徐以图之,为了将来的一切做准备啊。”她说着鼻子开始发酸,但仍强撑着不落泪。
六月,沉寂数月的局势被打破,如si水被投进一块石头般,出现了第一批试图除去首yan的宗室。
日城君郑孝全及郑孝孙等密谋杀李瑈,被司正李昌、学生崔寿贞等人发现,报告到了郑悰那里,郑悰又与弘珠的养父赵由礼、永丰君李瑔一起将此事密启承政院。
东窗事发的结果自然是,二人及其子被赐si,其兄亦因为安平妻党坐si。
传言郑孝全拘在义禁府时,曾大骂郑悰等是背信者,明明受先王之恩俱深,该为今上肝脑涂地,却因一己之私出卖忠臣,来日下场定会b他更惨。
“当时那个情况,很多人都知道了秘密,我与岳父商量了许久,此时若不告发日城以示忠心,首yan恐不会放过我和他老人家啊。。。”驸马解释道。
郑悰所言,字字在理,可是她仍感到心痛、背叛、和鄙夷,因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信者。
自此,公主与驸马分房而眠。
她不曾说过任何责怪他的话,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终究不同了。
她常去寺庙里为安平祈福,有时回来晚了丈夫也不过问,他总是回家换过常服便离去,夜晚去的哪里、见的是谁从来不说。
一冬又过,三月末,锦城大君的生辰宴上,弘珠察觉郑悰与他十分熟悉,听起来似乎前几天才见过。
奇怪,他们二人明明平日无甚交集的,至多是宗室聚会上才会见面。
“此一杯敬安平,此一杯敬他去岁被赐si的儿子友直!”李瑜将酒泼地,在座皆同路人,故不需避忌。
“人生斯世,忠义为大!”酒酣之际,和义君李璎举杯朗声道。
“忠义为大!”锦城、郑悰、汉南君、永丰君与几个大臣应和。
一阵莫名的不安忽然涌上心间,这样的情景,难道不是似曾相识?莫非,锦城要步安平后尘。。。
“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在谋划什么?”回府邸后,公主质问。
“你也看到了,我与岳父告密,是希望被列为功臣,结果呢,首yan根本不信任我们,只让议政府、六曹商议后赐了五十口奴婢。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还要忍受他的跋扈?g脆与锦城大君共谋大事,既可为今上去除大患,又可为安平报仇雪恨。”驸马故作淡然。
“可是相公,你们已经召集了足够的武士,想出具t的计谋了吗?”
锦城是长于深g0ng、德器清曜的嘉公子,首yan是寄养于民间、颇知人情世故的骁勇人,且后者身边谋臣猛士颇多,两人对抗,前者的胜算又能b安平高出几成?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必须试一试。日城君当日‘背信者’三字,时刻压在我的良心之上。更何况。。。”郑悰停住,装不出刚刚的淡定了:“公主的失望,即使不明言,臣亦感觉得到。若能被公主视作大丈夫,臣虽肝脑涂中原、膏ye润野草而不辞也。”
“疯子!”她气得脱口而出。
为了她的欣赏,他甘愿拿x命开玩笑么。。。
“公主还记得否,若g年前在岳父家时,你问我们谁肯为了你si,我是第一个说我愿意的。”驸马因忆起当年的青涩而微笑。
“你若落得和安平一个下场,我也不打算一个人活下去!”她急得赌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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