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的备注名是他自己添加的,她看到这个挂着“辛越”的名字的头像说:分手吧,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谢金妹没想太多,他们的关系本就是该到这里结束。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不过恰好要在同一所学校念书才凑到了一块,海城二中是她拽住了救命稻草才读的,辛越是懒得挑选被他爸妈塞进来的。
“拉黑”好像比“删除”更具有江湖不见的味道。按下拉黑好友的确认键时,谢金妹想,最后几十天里他们的相处已经不如从前自然,尽管有辛越的努力伪装,但怎么想都还是尴尬。
一场年少时付费观赏的喧闹至此结束。
她不知道也无需在意的是,那条消息是邱小狄用辛越手机发的,美其名曰“开个玩笑”,为此辛越暴打了邱小狄一顿。
辛越找了谢金妹一整个夏天,夏天结束的时候辛越后知后觉,她早就有分手的打算了,有无数个记忆片段透露着她毅然决然要离开此地的念头。
于是他放弃了寻找她,包括那张卡的动向,他也没有再查过。升上高二的辛越很用力地在掩饰他的泄气,邱小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尽管他好奇心作祟,查到谢金妹改名成了安云暄,在某校法学院一路顺利升学,他也没打算告诉辛越。谁曾想在辛越这里谢金妹这道坎就没过去过。
再出现时谢金妹成了他未来的小婶安云暄。
辛越很气愤,这人不是说的要努力学习往上走吗,你往上走就是靠嫁人实现的啊?真没意思。那你跟我分手干嘛?
庄翊有什么好的?至于你毕业一年,才二十五岁,实习证都没变成执业证,就要上赶着嫁人?笑死了,绕来绕去嫁给一个海城人,逢年过节的回老家碰到你们家人怎么办啊?
你还记得你以前信誓旦旦地说你有多讨厌生小孩吗?合着生小孩不行结婚可以啊,有区别吗,我看你婚礼上别人祝你“早生贵子”的时候怎么笑的。
怎么就是庄翊啊……一个平静到无趣的老男人,还装得要死。
辛越的酒劲就没下去过。要不怎么叫辛越呢,他越想越生气,走在伤心街头,对着路边的易拉罐就飞起一脚。
庄翊比他大8岁,去年就过了三十的关头而一直没谈过女友,辛越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人没开封就报废了。没报废也比他要早报废8年。
他就是要诅咒那对未婚夫妻!
这个项目结束时安云暄快要忘记她是谁了,这辈子没说过多少dirtytalk倒是干了一大堆dirtywork。
“还记得有我这个男朋友呢?”庄翊也这么说。
“哎呀……”安云暄不好意思地哄她,她前两天忙收尾工作,消息都没回,“你是未婚夫啦。”
“这你也记得。”庄翊用很夸张的语言和表情传达一种幽默,“十一办婚礼怎么样?你觉得没问题,我就去准备请帖了。”
“十一啊……”还有三个多月,安云暄想了一会儿,这时间还是有点紧张的,弄不好现在订酒店都来不及了,算下来也就十几个双休可供她操劳婚礼的事了。往后几个月她工作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看来得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连轴转了。
“嗯,10月2号是个好日子,假期里办酒也都能来吧。会不会太急了?不行就往后推吧。”
“是哦,十一假期里。”安云暄恍然想起,云城这两年成为了大型网红城市,每逢节假日来游玩的人远比外出的人多,在十一黄金周里接亲,那车队行驶在路上不得是百舸争流的字面意思啊,“到时候会好几对新人一起站酒店门口吗?提前把最帅新郎的奖发给你好了。”
“不在酒店怎么样?网上看到青山那边有可以承办婚礼的城堡,我们办户外的。”庄翊想的是那些接亲迎亲的传统仪式就免了吧,不想一遍遍地提及安云暄的家庭,他想给她办一个最隆重的婚礼,重头戏只在婚礼上。
“现在订来不及了吧……”
庄翊在安云暄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有门路的。怎么样?考虑考虑?考虑好了你要自己好好选婚纱咯。”
“你不是看了酒店吗?那你把婚纱还有结婚照都选了呗。庄翊,你最近是不是科研压力很小啊,你未来的老婆我都要累死了,你还笑。”安云暄刮了回去,“我还得准备执业的面试,到十一了我一定是执业律师了。”
“是是是,恭候安大状驾临我的婚礼。”庄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云暄给他拍了回去:“好土啊你,住口。”
她是去年四月开始挂的证,现在已经满了一年,可以申请考核了。不过前段时间她一门心思扎在工作里,忘了这回事,她整理好材料就会向律协提出申请,还得等上一两个月的排期才能进行面试。
马上就要能发布一条庆祝自己成为一年级律师的朋友圈了,文书上她的名字后面跟的文字也能去掉“实习”二字了。这些外人看来虚头巴脑的东西正是她看中的,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可以迈上一个新台阶了。
她的事业和爱情要同期进入一个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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