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秋,安宁啊,娘累了,躺下歇会儿,你们都出去吧。”她想了很久,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看见沈泽秋就烦躁的很,干脆开口把人赶了出去,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
沈泽秋和安宁听了,把糖水放在桌上,乖乖的把门掩上,悄没声的出去了。
二月里气温中慢慢的有了燥意,布坊门前有一株石榴树,春天就到到了,干枯的树干上如今已慢慢抽出几簇嫩红的新芽,瞧上去春意盎然。
沈泽秋有些无奈,安宁帮他捏了捏肩膀,“泽秋哥,娘就是心疼你。”
母子多年相依为命,沈泽秋就是何慧芳的全部,她受不了沈泽秋冒险是情理之中,沈泽秋心里明白,安宁也懂。两个人对望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沈泽秋拍了拍安宁的手背,“我去青州给你和娘都买了东西,怕娘说我浪费,没敢拿出来,我先给你吧。”
说完从堆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货中寻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有一只素净简洁的铜镀银簪,这是给何慧芳的,另外一只点了翠稍艳丽,是给安宁的,另外还有两只小的纱绢簪,做工都很好,十分漂亮。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安宁和何慧芳虽然总被称呼为沈娘子或沈老太太,但穿戴头面却还是一件像样的都没有,做她们这一行的,衣裳首饰不能少,需打扮的体体面面才好。
“泽秋哥,你先放着,等晚上娘气消了再拿出来,她肯定会喜欢的,心里一高兴,就不生你的气了。”
安宁捏着那几只簪子看了又看,心里头很欢喜。
听安宁这么一说,沈泽秋觉得很有道理,先把盒子收好,然后开始整理新进的货。
“青州的货种类多,价格也比县城里的低,以后进货我都想去青州进。“
沈泽秋把布一匹一匹的抱出来,准备整理,这时候庆嫂和慧婶子也到了,帮忙一起收拾着,安宁烧了壶开水,把一些压得起皱的布熨平。
到了中午胡家人又来了,把他们接到酒楼去吃饭。
“今后我们两家人就如一家人一样,沈掌柜,我比你年长,叫你一声老弟不会见怪吧?”胡掌柜回家后有些发热,躺了一宿精神头才养好,胡雪琴管束着他不许饮酒,现在正以茶代酒敬着沈泽秋。
“那是自然,今后我便叫你胡大哥了。”沈泽秋举杯回应,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何慧芳也和胡娘子还有胡雪琴饮了几杯,看着他们一家人,心里又觉得,沈泽秋救人值当,不然胡氏好好的一个家便毁了。
晚上沈泽秋再把从青州带回来的簪子拿出来,何慧芳眼睛一亮,果然很欢喜,虽然嘴上不饶人,“哎呦,你给安宁买就是了,我一个老婆子还打扮什么呀,有木簪铜簪用用就好了。”
“娘,您才不老呢,您的头发乌黑发光,一根白发都找不着,我帮你簪上吧。”
“来,您站到镜子前瞧瞧。”
安宁三俩句话便把何慧芳哄的合不拢嘴,她对着镜子摸了摸鬓角上的银色簪子还有青色的绢花,乐得合不拢嘴,活到这把年岁了,还是头一次簪花带银。
哎呀,这是沾了小辈们的光哩。
再瞧沈泽秋的时候,心情一好,看他也顺眼了。
去青州进了货回来,沈泽秋带的二百两银票不仅用完了,还和胡掌柜借了五十两,今日用铺子里的流水银还了。三人做在一起理帐,安宁拿着账本说,何慧芳抱着她装钱的小瓦罐听,家里钱挣的多,开销也是水涨船高,小半年赚的钱,都贴在了货里头。
看着空荡荡的瓦罐,何慧芳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如今的日子比起半年前来说,早已经天翻地覆。
沈泽秋又把和钱掌柜的约定说了,钱家的货栈正招学徒嘞,可以叫沈泽平去试一试。
“那可太好哩。”何慧芳挺高兴的,“我明儿回趟家,把这消息告诉泽平,要是他愿意去,我就把他带来。”
……
第二天何慧芳起了个大早,穿上崭新的衣裳,把头发蘸的光亮整洁,带上沈泽秋买的簪子,挎上个小包袱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村去了。
没到晌午就到了村口,何慧芳拎着包袱昂着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哟,慧芳婶回来啦。”
半路上遇见了个提着桶去河边洗衣裳的后生媳妇儿,看见何慧芳后招呼了一声。
“嗯呢。”换做平时何慧芳肯定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赶,今天破天荒的站定,和这个后生媳妇儿扯起了闲天,“你干啥去呀?”
“洗衣裳呗。”后生媳妇儿把桶子放下,眼神落在何慧芳的鬓发上,“慧芳婶子,你头上簪子可真漂亮。”
何慧芳抱着手臂,闻言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眉毛一抬,“嗯,泽秋去青州买的。”
村里大部分人是连清源县都没有去过,青州城对于他们来说,更是触不可及,听说那里城门高耸,屋舍华丽,就连屋顶的神兽都是金子做的,是方圆百里最富饶的地方哩。
“泽秋那孩子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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