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就如同出门顺手扔了垃圾一般。
似是有汗液流进了眼中,眼眶稍稍有些酸涩,眼泪止不住地涌了上来,片刻失声后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破碎的呻吟,却又被嘴中的血水呛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目之所及都如同崩坏的星辉般摇晃了起来,过度吸入冰冷的空气使他的气管像被撕裂了一般,喉咙口一路往下都弥漫着腥甜的铁锈味。
从嘴角泄露的喘息打着颤,他又热又冰,越发觉得身体由不得自己掌控。然而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后颈腺体传来的一阵阵钝痛才更让他心慌,那处的牙印似乎瘙痒了起来,又痒又烫。上一次留下的临时标记差不多快要失效,男人留给他的信息素味道已是淡如清水。
此刻他只能闻到自己那因疼痛和结合热而无法抑制的甜腻信息素在林间狂飙,伸出被血液浸染的双手在面前的空气中胡乱挥了挥,但那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依旧萦绕不散,反倒是将带着信息素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嗅到林间浓郁的栀子花味,谢允行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下意识摩挲着右耳耳垂上的一枚黑色耳钉,随着手指的触碰一股几不可闻的依兰香从耳钉上渗了出来,虽气味极其寡淡却好似给谢允行带来了莫大的抚慰,他无法抑制地弓下了腰低下了头,企图让那一抹极淡的依兰香包裹住颤抖的自己,口中喃喃道“柳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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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辉冷眼瞧着厅中或立或坐的叔侄舅伯,人人面上端的都是一派感伤悲痛之色,却各自心怀鬼胎。
他放下手中翻来覆去看了数次的商报,抬眼看了眼时钟,总感觉时间过得好像特别缓慢。他几乎坐立不安起来,瞥眼又看到周围的管家和下方的亲戚,只得强行按捺下焦躁的心,手指在桌面上不住地点着。
突然一阵心悸传来,柳辉啧了一声,把心中的不安简单粗暴归结为谢允行晚归的错,“林伯,他怎么还没到,你去看看是不是死半路上了。”
“您别说这不吉利的话。早就差人去接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这天寒地冻的,没准是路上什么事给耽误了,主子您别担心。”他又叹了口气“二少爷常年在庄外游历可不辛苦,平日里连个信儿都少得紧,不好容易回来又总是留宿一晚就走。可真是……”
柳辉冷笑一声“刀宗能给他的霸刀山庄一样能给,本就不教他去学那档子孤锋诀,练不得身板又给周围人当异类看,狗崽子脾气硬,非是不听。我就不明白了舟山那帮人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天天往外跑。”
他见厅内那些人模狗样的亲戚们就来气,又瞅着林伯皱着眉头期期艾艾,他没好气道“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他再怎么废物也是正统刀宗功法,练得刻苦不会给寻常人欺负了的。把这幅老妈子的死表情收一收,让底下那帮子人见了以为你主子时不久矣呢。”
柳辉盯着林伯整齐的衣装和稍显佝偻的背,兀地开口“哎,我听有人说谢允行是……我爹的男宠?”
林伯闻言猛地一惊,作为庄内的内府总管,自是听过那些在下人间流转的各色各样的流言——说谢允行是柳老爷年轻时无心插柳留下的种的已经算体面了,更有甚者说谢允行是柳老爷养的小宠!此此类类版本繁多,不堪入耳。
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这种低贱的流言竟传进了当家少主的耳中,柳辉听到了多少?又是何时听到的?背后嚼人舌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本就不应出现在庄内,更何况被议论的主人公还是二少爷!
柳辉轻笑着“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个身份,真令我意外。想来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们告诉我?”
噗通一声林伯直接跪在了柳辉面前,双膝重重磕在了地上“老奴教下无方,让主子听得这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请主子责罚!”
柳辉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头,劲不大,他却觉得重若千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伯稍稍犹豫了下,他摸不透柳辉的意思,正思索着如何应答才更为妥当时,一股凉薄的杀意从柳辉身上传来,“什么时候我霸刀山庄的少爷也轮的到别人造谣了。”他咬紧了牙关,正欲表忠时却又感到杀意如水汽般消散,听见耳侧柳辉玩味地说道“罚?自然得罚。就让那些说浑话的全都掉舌头吧,有一个算一个。”
他将身子更伏低了些,“老奴愿为少庄主鞍前马后。”那手缓缓移到他的肩上,柳辉沉声道:“但不是现在。起来罢,别让我的好亲戚们看笑话。”
“哈哈哈!可说呢,这江湖上谁没听说过柳老爷家那神出鬼没的二少爷啊!有传闻说他的美貌异于常人,见过的都夸他是河朔第一美人!一介男子,美人!您瞧瞧!明明是个大活人却给他们家藏着掖着常年见不着个面,没准啊,还真是那老柳头养在内院的兔儿爷!”
柳兆奇一脸急色的跟旁边人嚼着舌根,伸长了脖子往主殿那瞅着,扫视一圈又缩回来跟身边人说“看,这老柳头的葬礼他都不出席,没准啊是跟着殉了呢!或者说啊——”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让那柳辉拐上床了!柳老爷死了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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