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对方回来:
“还是先把这镇上的人都杀了吧,不然我洗完澡后又脏了。”“是,那,小孩呢?”身后一女性黑袍人发出了询问,沙棠稍一怔步,露出一副斟酌思索的表情:“外面那么危险,小孩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当然是和爸妈一起走啊。”沙棠撩了下自己披散着的长发,他琢磨着洗完澡后还得把头发扎起来,不然总是散着也太不方便了。在最前面的就是镇长家了,那个欺骗了他的老不死的东西,现在就待在里面美美数钱。“我和缝缝一起去就行了。”沙棠摆摆手,缝合人跟在他身后,其他黑袍人则是四处散开,执行起他们的“神”旨。不出片刻,尖叫声,血肉刺穿声便不绝于耳,而沙棠步履稳健地走向镇长家,他好像与身后的世界割裂,仿佛这场灾难真的与他无关。“砰!”缝合人撞开了镇长的家门,沙棠走进了屋里,看着就尤为气派,小镇外面只能算一般,但镇长家可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富裕。沙棠指挥着缝合人撞开一扇扇门,终于找到了位居二楼的镇长的卧室。房间里空无一人,看来这老头子是察觉到不对早早躲了起来。沙棠颇感无趣地打了个哈欠,他简单地将卧室里外都瞅了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房间的窗帘后。他拉开了窗帘,窗帘后边是一扇飘窗,窗台看起来像是镂空后用鹅卵石填的,上面飘着一层薄薄的水,荷叶点缀在水面上,居然还有点唯美的好看。为什么要在卧室里搞这种装饰?沙棠指了指窗台里的鹅卵石。缝合人乖顺地走了过来,扒拉开鹅卵石,底下果然藏了东西,他从里面搬出一个沉重的老式保险箱,箱子被一个密码锁锁住。“要密码啊,我上哪找密码啊?”沙棠扶着额头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他用指关节敲击着密码锁,说:“你来解码。”说着缝合人一把握住密码锁,硬生生将密码锁掰成两半。这缝缝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还是物理层面的解码……沙棠忍不住往一旁缩了缩,还好这东西现在听他的,不然自己说不定早死八百回了。没了密码锁,保险柜被轻松打开,里面放着一袋又一袋的钱币,全都是他拐卖人口换来的赃款。呵,一个搞人口买卖,最重要的莫过于是这些俗物。“都拿走吧,我们到了镇外会很需要钱。”沙棠关上了保险箱,缝合人则是将保险箱抗在了肩上。两人作势要走,这时老镇长从床头柜下的暗门里爬了出来,他走得慢极了,却还在努力加快脚步。“不行!这些,这些都是我的!是我的!”老镇长伸着手指着沙棠,他的手颤得和得了帕金森似的,快在空间动出残影。他满是褶子的脸憋得通红,焦急地揪住了沙棠的衣摆,义正言辞地指责道:“我收留了你给你提供了衣物和吃食,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沙棠嫌恶地拍开老镇长的手吼道:“我都还没和你算拐卖我的账,你这老逼登倒是和我谈起功劳了?”老镇长怒火中烧,他用力地拍着手,一pi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叫,甚是吵闹:“你都能带着这些人回来了,他们肯定待你不薄,这不都是你的福气!要不是我,你说不定早死在外边了,还能有现在?你一年轻人居然这么欺负我一个老头子!?天理何在啊!”沙棠额头青筋暴起,他的笑容越发和善,钢笔刀被握在手中,随着手起刀落,寒光一现,那老镇长的脖子喷涌出鲜艳的红,他躺倒在了地上,喉间发出沙哑的呜鸣。沙棠甩甩手上的刀,残留在刀上的鲜血因惯性被抛在了地上。他居高临下,看着老镇长布满红血丝的浑浊双眼,嘲讽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自己可都是经历了一次割喉回来的,要说这福气,还真没几个人能享受第二次。老镇长的手往前爬行了几下,最后两眼一翻,再没了气息。沙棠拍拍手,带着缝合人和一大箱的钱离开了镇长家,刚出房门,他脚下便踩到了什么泥泞的东西。滑溜溜,湿漉漉的。该不会是……沙棠停顿住了,他缓慢地低下头往地上看去,最终他松了一口气,耸着的肩也放了下来:“原来是内脏啊,我还以为是踩到别人的呕吐物了,哈哈。”毕竟外面一副人间地狱的惨状,会有人看了受不了吐在这是完全可能的。尸横遍野,男女老少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座小山丘。没想到这些信徒做事还挺利索,以前肯定也没少干杀人放火的事吧。沙棠从尸体上踩了过去,那些黑袍人聚集到了一起,其中还有人刚丢掉手上提着的小孩的尸体。一身材较为矮小的黑袍人递上一件干净的新衣服,不沾一滴血迹,布料柔软,看着是上等的布料。天色刚好暗了下来,沙棠吩咐黑袍人们先在镇上的旅店留宿一夜,第二天,他们将沿着西方前进他随便挑了个房间,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物,整个人神清气爽。夜晚,沙棠翻开了那本日记,钢笔刀已经被组装了回去,现在就只是一只普通的钢笔。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发生了太多事,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总给他一种冥冥之中的注定感。沙棠拿出了日记本,翻开那些原主笔迹的纸页,听它们在空气中摩挲,如同一种蓄谋已久的招待。在空白的新一页,沙棠的笔尖垂在纸面上,他第一次在这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写道:或许我早已被卷入一场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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