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静静地等待着岸边的回复,少年吞咽下一口唾液,撇开头,嫌恶地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沙棠眉毛轻挑,他的眼似有寒光流转,他将岸边压倒在地上,跨坐在岸边的身上。沙棠的身体没有太大的力气,能压制住对方的一切都得用上。他的左手死死钳住岸边的下巴,迫使岸边不能移开脑袋。拿到利刃就对着岸边的眼睛,靠得越来越近。沙棠声音清冷,那锐利的目光停留在岸边的脸上,两人对视着,沙棠仰起头,居高临下:“我的耐心有限。”毫无疑问,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反正这只是梦境,真在这里把人弄残,甚至是杀死都不影响现实,自己在梦里杀人又不是一次两次。岸边的目光颤抖着注视着眼前的刀尖,他的牙齿打着颤,发出细微的磕牙的噪音,但他任倔强地一言不发,闭上了双眼,掩耳盗铃,好像这样他就能不再害怕。“不肯说?”沙棠嗤之以鼻,一声冷笑从他的嗓间发出,黑暗里那双紫色的眼瞳不含任何情感地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少年,他轻快地笑着说:“你难道当我不会那么做吗?”“你……你不会的……”岸边鼓足勇气半睁开眼,小心却坚定地看了回去,他声线颤抖着说:“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成丝沙棠是个乖巧心软的人!”“是吗?”沙棠不以为然,成丝沙棠是什么样的人,和“他”有何关系?刀尖缓慢地靠近着,岸边的瞳孔随着越加逼近的刀缩小,他还在赌,赌沙棠不会真的忍心伤害他。“……”沙棠沉默了,刀停在半空中没再继续向下靠近,岸边肺里堵住的空气终于呼了出来。接下来,他的左眼被染满红色,温热的血液混合着晶状体,被刀带出眼眶。停那一下,只是为了骗岸边不要闭上眼。沙棠迅速捂住岸边的嘴,不让他发出半点声响:“别出声,有其他人来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私奔对象。”岸边捂着自己的左眼,神色惊恐地望着沙棠,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因沙棠下了如此狠手,他的威胁不再显得柔软无力,岸边终于相信了,相信一向温顺的祭品所言的威胁不会只是口头的语言。“杀我这件事,和你的心上人是否有关?”沙棠眼神凌厉,他全然不顾少年的痛苦和恐惧,戾气似凝固为黑色的雾将他围绕。岸边支支吾吾,他完好的那只眼睛蒙上雾色,泪珠噙满眼眶,从他的面颊滑下,他痛苦地呻吟着,沉默许久。沙棠挑眉,他都开始思考自己要要不再给这人一刀试试,没想到岸边突然近乎是尖叫着,用力捶打沙棠的肩膀,撕心裂肺道:“明明只要你死了她就会和我一起走的!!你为什么要躲开啊!?”这人?发什么癫??沙棠稍一愣神,手中的刀都差点没拿稳,岸边继续嚎叫道:“我从那个偏心弟弟的家里离家出走又被带到这种地方只有她关心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可以带她一起走了!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这大声嚷嚷喊到破音的噪音快要震破沙棠的鼓膜,他忍不住捂着了自己的耳朵,就怕一声耳鸣,他的世界就永久安静。“别吵别吵!”沙棠小声提醒着岸边,但岸边的哭喊声早已被门外的看门人捕捉。“怎么回事!”障子门被快速拉开,两人快步走进了房间,他们看着莫名出现在房内的岸边和骑在对方身上手上握着刀的沙棠,全都大惊失色,匆忙上前拉开了沙棠。真不凑巧……他从岸边身上起来,把手中的刀转了过来露出一截刀柄递给拉开他的人,没好气地说:“把刀拿走,岸边潜入我的房间,想趁我睡着伤害我。”沙棠最先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清楚自己身为神的祭品,是属于神的所属物,没有人可以肆意破坏神的东西。岸边绝望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他垂下头低声啜泣着,喃喃着。看门人听沙棠这么说,一人先把岸边押了回去另外一人则先扶着沙棠坐下,检查起沙棠是否受伤。沙棠扶着自己的额头,余光都没施舍给他人一点,应付着对那个看门人说:“我没受伤,别担心。”他的脑袋涨得疼痛,沉闷的钝痛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在全身循环。纪真永远是发生骚乱时第一个赶到的人,她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她到沙棠面前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沙棠拥入怀里,焦虑道:“沙棠没被吓到吧?岸边那孩子,那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要做出这种事!”沙棠靠在纪真怀里,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冒出。自己明明不是七八岁的小孩,根本不需要这么哄着。纪真没有自己的孩子吗?对个自己负责照顾的祭品这么母爱泛滥……“我很好,只是……”沙棠从纪真怀里轻柔地挣脱,他直视着纪真的双眼,故作忧愁道:
“只是我不知道岸边是想和谁私奔,他说没有我,他就能和他的心上人一起离开这。”这件事可不得了,要离开雪山,特别是和别人私奔离开,这行为无疑是在打神的脸,违背了这个宗教的教义,也是对神最不可饶恕的背叛。纪真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睁大双眼,几次想开口说话,都因拼凑不出完整的语言放弃。她惶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沙棠指着岸边解释道:“我抓到了岸边行凶,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崩溃时亲口说要和别人私奔!”一旁的看门人举着手凑过来,为沙棠助攻:“我可以作证,我就是听见岸边哭喊着说什么没有沙棠他就能和谁私奔,才进了屋子,看到这一幕的!”“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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