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翻箱倒柜着,从衣柜到抽屉,连书架都没有放过,却找不到一个有用的东西。他沮丧地低下了脑袋,呆毛都耷拉了下来。“神明大人——你在吗神明大人?”沙棠对空气呼唤了两声,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不去圣地祈祷就不能见着神吗……还是说神其实很少来这?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不然白蛇也不会不过问神的意思就直接关自己禁闭。马克应该也知道自己被关了禁闭,现在只能指望他主动找自己了吗?局面太过被动,沙棠总感觉自己是在被牵着鼻子走,要离开这个梦居然会有这么艰难。沙棠来到了窗户那,前门是打不开了,但窗户还贴心地留了通气的口。他向窗外探出头去,两边由一男一女两个信徒把手。他仔细端详起那两位信徒,越看越是感到眼熟,好像这两也是夜巡人员,沙棠试着向那女人搭话:“那个,小姐,你们都是参与夜巡的人吗?”那女人听到沙棠的话回过神对沙棠点点头,语气温和道:“嗯,负责守门的都是平日里夜巡的人。”沙棠双手托着腮,手肘撑在窗台上,颇有讨好意味地笑着问:“那夜巡要怎么办呢?”他本想问对方详细的守门安排来确定马克会不会来,但以白蛇那谨小慎微的性格,肯定早就嘱托给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或许马克还没有暴露……我要是直问什么时候轮到马克守门就是在把人往火坑推。“这个啊,由于我们在守门,所以夜巡只有马克一个人负责了。”马克一个人负责?意思就是不会有马克守门的那天?沙棠的心一下就坠入冰窖,重重地摔在了冰层上。他本猜测守门会和夜巡一样采用轮流制,没想到居然是固定的。夜巡工作全交给了马克,这么多人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特意停在这和自己交流。他有一种一头撞进了死胡同的感觉,前面什么路也没有,只有一面红砖水泥砌出的高墙,而身后的退路也被焚烧殆尽。怎么恰好就是马克负责夜巡其他负责守门?这也太巧了……沙棠五指用力,骨节泛白,死死抓着窗台的边缘,恨不得直接拆下这面墙体。他与守卫告别说自己要去睡会儿,便关上窗户。他翻出沙棠本人的日记,这本日记很厚,他只寥寥看了几眼,还有很多内容他还没有阅过。成丝沙棠在这生活这么多年,再怎么说也得自己有点东西才对,我可不信他本人从未产生过逃走的心。沙棠躲进了被子里,借着灯笼的光细细翻看起那本日记。前几页都是一些很平凡的日常,再往后看,果不其然!他发现了沙棠写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计划”:“我在房间东南角的榻榻米下发现一个小窟窿,好像没有其他人发现,我把从信徒那骗来的催情药藏在了里面,或许哪天会派上用场……”呵,这个教本来信仰的就挺“开放”,会拿到催情药反而最不出乎意料。沙棠按照日记里写的,蹑手蹑脚地挪动到那个角落,跪在地上。他按压了两下那一小块榻榻米,确实有明显凹进去的迹象。他扒拉起那块榻榻米,沿着边缘掀起了灯芯草编制的垫子,底下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沙棠用手挥挥鼻子附近的灰尘,从那个小洞里取出了一小瓶药,瓶子里装着半管白色的粉末。能得到的东西也就只有这玩意儿了吗?算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他先把草垫放了回去,用手铺平,以确保不会被一眼看出,然后把那瓶粉末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沙棠回到被窝里,往后继续翻阅那本日记。后面有一页写到沙棠本人对鸡蛋过敏,但这里的信徒们平日里都以海鲜日料为主,所以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就好办了!那些信徒几乎是对我有求必应,那我说想吃鸡蛋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吃出事了他们也不会不管自己。不过总感觉这个日记很奇怪……有一种故意写给某个人看的感觉,这些东西本来是写给谁的?算了,反正这是个梦,自己醒了就和这没关系了。沙棠拿定了主意,他来到障子门那用指关节轻轻敲击门框,守卫的黑影再次出现在窗纸上。沙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期待又乖巧:“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吃晚饭?我有些饿了……有点想吃鸡蛋。”
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男声:“不用等多久就到饭点了!鸡蛋的话我会和纪真女士说的!”“谢谢!”沙棠一面礼貌道谢一面神游着:纪真应该是那个照顾我的女人的名字,听起来和我一样是正常的日本名,但看起来是外国人的信徒也有,比如马克,这个宗教都不局限于日本了吗?等到饭点,纪真端着热气腾腾的乌冬面走进了房间,里面放着一颗被切成两半的溏心蛋。流动的蛋黄浮在最上面,窝在洁白的蛋清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然而沙棠的目的并不在品尝它的美味上。这么一颗蛋,应该不至于把我过敏过死……沙棠拿起了筷子,他对跪坐在一旁的纪真友好地微笑,点头示意自己开动了。他把鸡蛋留到了最后,刚吃下鸡蛋还没其他感觉,咀嚼,吞咽,全部吃进肚子后,沙棠用纪真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唇上残留的汤汁。纪真和老妈子一样收拾起餐具,沙棠也配合地跟着一起收拾。不到两分钟,胃里猛得翻江倒海起来,他躺倒在了地上,像煎在了油锅上的虾,快速蜷缩。他的手捂着肚子向下用力按压着,额头青筋暴起。那呕吐感铺天盖地地冲击着沙棠,一浪更比一浪高,嗡嗡的耳鸣声在颅骨被喧嚣。“沙棠!!”纪真慌乱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热流从胃里反涌上来,呕吐物中混杂着刚吃下去的乌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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