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叶临溪的电话,凌潇立刻赶了过来。走进门,她吓了一跳。
叶临溪看起来像是整晚都没有睡觉。她头发凌乱,面se苍白,双目通红。整个人恍惚得像是随时都会晕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潇伸手扶她。
叶临溪趴在凌潇肩上,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没事,没事,有什么事跟我说。你别哭,过来,我们先去坐下。”凌潇又是心惊又是心疼地把叶临溪扶到沙发上,揽住她拍着她的背。
相识多年,她从未看过好友情绪如此崩溃。
大学时,凌潇和叶临溪同班,又分在了同一间宿舍。叶临溪长得漂亮,开学没几天就不断有男生凑上来献殷勤,军训时教练也喜欢私下找她说话。她虽然话不多,但对谁都很和气,在nv生中人缘也不错。凌潇便以为她是那种人见人ai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的漂亮乖巧好nv孩。她自认心理y暗满心怪念头个x独得很,和这种人群中的宠儿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无意结交。
后来相处得久了,她慢慢发觉,这个漂亮好nv孩的和气和不多话下面好像隐藏着一种近乎颓丧的冷淡。
军训结束,刚刚迈入大学生活的男生nv生热情开展新生活,互相看对眼的迅速谈起了恋ai。围在叶临溪身边打转的男生知难而退,陆续离开。叶临溪依然故我,和谁都很好,却又总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第一学期即将过半的一堂公开课上,叶临溪来得晚了。她从后门进来,坐在了经常单独坐在角落的凌潇旁边。
她笑着冲凌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课间休息,隔壁班的男生坐过来找叶临溪说话。她语气平和,但态度坚定地婉拒了所有的示好和邀约。
第二堂课上,凌潇发觉叶临溪在走神。她转头看她,心里微微惊了一下。那样悲伤落寞的神情,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这样一个nv孩子脸上。
“哎。”凌潇忍不住用笔敲了敲桌面,小声问:“没事吧?”
叶临溪回过神:“没事。”
“不开心啊?”凌潇又看了看她。
叶临溪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开心正常,我也不开心。那些每天都特开心、看到什么都兴奋的人我觉得才奇怪。”
叶临溪笑了笑。片刻后,她脸上的笑隐去。她抿紧嘴唇,x前微微起伏:“嗯,不开心。”
她声音很轻,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却有些严重。她好像不是在说此刻不开心,而是永远都不会开心了。
自那之后,两人开始熟络起来,并很快变得形影不离。凌潇发现自己的新交的这位好朋友b表面看起来还要好。她个x平和大方,情绪稳定,重感情,共情力强,且聪明、有原则。是最好的朋友人选。但她也发觉叶临溪是真的不开心。她的不开心不是情绪曲线里时而下沉的低谷,而更像是一大片厚重的不依不饶的y影,分分钟钟如影随形,以至于凌潇有时觉得她只是在勉力维持正常生活的假象。她直觉好友的不开心后面有一个b二十岁nv大学生的寻常烦恼都严重得多的原因。她问过几次,叶临溪没有正面回答,便没再追问。
后来,在一次学院活动中她们又结识了江忆容。二人组变成三人小队,友谊一直维持到现在。
大学四年,叶临溪婉拒了所有人的追求。她和恋ai的唯一关联就是听凌潇和江忆容向她倾吐恋ai烦恼。毕业那年,她终于交了一个男朋友,在一起没满一个月就分了手。之后又陆续谈了几次恋ai,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天。直到被刚刚搬到本市的陈争锲而不舍地追求,一年后两人在一起,终于有了一段相对长期的关系。
那天接到叶临溪捉j在床后打来的电话,凌潇狠是担心了一下。等见到人,发现她虽然伤心又愤怒,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才放下心来。
可现在……
她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悲伤外露。
叶临溪哭了很久。
ch0u噎不再连续时,她开始说话。一字一句,把那个“不开心”的原因、把十年来堵在x口咽不下也吐不出的心事一一吐露。
凌潇听完,一脸惊讶和怅然地看着她。
叶临溪倒是平静了很多。她靠在沙发上,脸上遍布未g的泪痕。
虽然心口剧痛、疲惫不堪,可长年梗塞拥堵的呼x1却像是变得畅快了一些。
她想,原来说出来真的有用,只是“说出来”这一看似简单的举动却是那么艰难。它需要时间,需要力气,需要亲手把早已长进r0u和骨的疮疤狠狠掀开、把脓血从伤口一层层刮除的决心和勇气。
叶临溪感觉全身脱力,她努力咬着牙慢慢舒了口气。
“天呐,你这都叫什么事啊?”凌潇擦掉叶临溪眼角的泪水,伸手抱住她:“你也是够能忍的,这么多年一个字都不说。叶临溪,有你这么跟人当朋友的吗?什么事都一个人y扛着,没义气。”
“哪是一个人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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