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卓妙海高声吩咐门外的侍子进来,做事后清洁。
侍子们动作麻利,神色自然的将两人的身体在浴桶中清洁干净,然后服侍换上新的寝衣。床上也已经收拾妥当,焕然一新。
“世女大人,这是招魅的处子血帕”,父君的身边大侍子青园将床上沾了血的绸缎折起来,对世女说:“请您过目。”
“您看是将招魅收做通房,还是?”世女收用身边的贴身侍子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卓府的家风优良,毕竟发生过肌肤之亲,身份就会不一样。于是大侍子青园惯例询问世女对此的看法。
卓妙海的记忆当中确实是有相关位分的记忆,”通房还是太低了,给他升为男侍吧。“
卓妙海作为云国的云梦侯世女,配偶至少需要一正君、两侧君,然后下面是男侍、通房之类的。
因为招魅的身份过于低微,只是一个下人也不好给他更高的位分。虽然只是男侍,但也好歹是从下人变成了主子。
“好的,大人,那按照男侍的份例,可以从公库里给他赏赐百两黄金。还有头面首饰、绸缎若干。”卓母是当朝户部尚书,父君是当朝皇子,当然吃穿用度都是一流的。
“就按规矩办吧,把寝殿旁边的那个小园子收拾妥当给他住,他是贴身侍子,以后也会方便些。”卓妙海刚刚说出这份赏赐,突然眼前闪出一道透明的光屏。
“恭喜宿主产生法。
他胡乱地揉搓了下身半天,都要揉得生疼,也不见得有丝毫释放的迹象。
男子声音是清列中带着些许磁性,平日吩咐公事时,语气不紧不慢,沉稳平静。
但是此时此刻她隔着一扇门,听到的嗓音低哑,饱含着无法疏解的情欲,竟然有些不可名状的诱惑。
房中传来轻微的喘息和闷哼、期间夹杂着几不可闻的水渍声,让卓妙海不由得浮想联翩。
她不受控制地开始脑中构想,是怎样不为人知的场景。
幸好卓妙海还能保持理智,原本想要装作没有来过,直接回去。不过上楼时她和掌柜碰过面,如今没进门就走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毕竟是自己手下得力的管事,平日办事也是尽心尽力,十分好用。她对于有能力之人都愿意给予一份尊重。
更何况,她尚且不知梁虞的真实心意:到底是为了抒发欲望而随意幻想,还是对她一直压抑着情意?如果就此撞破,岂不是让他更加尴尬。
云国十分看重男子清誉,梁虞即使是寻常门法的男子,心虚得不断动作,先是泡了茶,又点燃了香,或许担心屋中有什么其他的味道暴露出来。
她当做没看见,好奇地观赏着就近的字画,一幅简单的山水青墨图,都仿佛要看出花儿来。
梁虞正借着沏茶暗自平定心绪,时不时抬眼,偷望着沉浸赏画的女子出神。
卓妙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心中的忐忑,担心之前自渎被她听到。
她来了趣味,梁虞平日都是公事公办,一副冷静疏离的样子,没想到还能看到他的这一面,觉得颇为新奇。
男子雪肤花貌,深蓝色的瞳孔不知什么原因,被水气冲刷得尤为沉静、晶莹。
高高竖起的马尾长发,被主人匆忙扎起,长长的尾部散落在胸前,看得卓妙海有些手痒,很想拽一拽。
卓妙海暗笑一声,接受了梁虞想出来的借口。
她环顾着茶室的装潢,发现不远处的墙面上挂着的一幅画有些奇怪,上面还罩着布绢,于是好心的转移话题,指着被蒙住的挂画,随口问道:
”这幅画既然摆出来,为什么要用绢布罩着?“
梁虞刚刚松下了一口气,身子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一向理智聪慧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慢慢走过去,伸手揭开那那一幅画上罩着的绢布。
只见绢布下是一副大尺寸的诗画作品,粗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
画面以淡墨渲染出一片清幽的山林,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明月斜挂枝头,影影绰绰。
左侧描绘了一位女子身着素雅的青衫,侧身而坐于一方石桌前。她笔尖蘸满浓墨,在纸上寥寥几笔,已然勾勒出园林的大致轮廓。
画中女子面部留白,并没有具体的样貌。墨色浓淡相间,云雾缭绕,似有灵动之气在其间流转。
整个画面墨韵悠长,女子与她笔下的建筑融为一体,尽显水墨画的神韵与诗意。
或许常人看到这幅女子作画图,还联想不到什么。但右上角题的一首诗,却让画前唯一的观者一下子领悟到了作词作画之人内心深处的感情。
云绕重山雾锁川,
璟光黯淡意阑珊。
孤灯照壁人初睡,
冷月窥窗夜未眠。
怪卿底事倍伤神?
半为无云半恼晴。
这组诗句整体表达了一种复杂而深沉的情感。前四句描绘出一幅孤寂、迷茫、忧愁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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