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学姐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没有,但钱倒发得挺多的。”阮浪漫回道。
“我ai你。”学姐拿起酒杯举到她面前。
“谢谢,我也ai你。”阮浪漫笑道,跟她碰杯。
等到司机来后,阮浪漫把学姐扶上车,目送她们远去后,转身离开。
路上经过热闹的广场,广场上的阿姨推着小摊,从冰啤酒卖到小零食到冰咖啡。
三元一杯,阮浪漫看着招牌,买了一杯,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她有些想哭,又觉得自己不该哭。
贺允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写能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教授的课题,不想做;
找朋友玩,没意思;
去买书,最近也没有什么好书;
去旅游,没意思。
要是阮浪漫在就好了,贺允叹气,最后还是决定去公司找大姐喝茶。
“稀客啊。”贺吾见到她,有些意外,“上香茶。”
贺允不理她话中的戏谑,亲了一下大姐的脸,直接坐到办公桌上翻看桌面上的文件。
“最近又准备收购哪家公司呀?”
“是有一家,不过被盛花抢了,说实话,我们的条件可b盛花要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给她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贺吾翻出那家公司的文件给她看。
贺允翻开文件一看,正是阮浪漫的那家公司。
“不过,”贺吾翻到阮浪漫履历的那页给她看,“她辞职了,我准备跟她聊一下。”
“好。”贺允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
“阿祈最近过得怎么样?”贺吾挑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阿祈就是她的那个发小。
“挺好的,说是在度假,”贺允接过翻开看,是一份和阿祈的企业签订的合同,但是落款是陌生的,“这是谁?”
“你应该见过她,被阿祈一直关在家里的那个nv孩子。”贺吾松了松领口,拿起茶杯,把脚搭上桌台,啜饮着。
“啊,是她,见过,我之前想单独和她见一面来着,但后来想想,不过是一些卖己救公司或者卖己救母之类的。陷入了困境,她既然选择了用自己来交换——她是成年人了,选择什么,就承担什么。”贺允把文件合上扔下。
“你的朋友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陷入困境,”听完,贺吾失望地看着她,“当别人向我们寻求帮助时,我们不是一定要落井下石,不是一定要利用别人的困境践踏别人的尊严的。”
贺允有些不明所以:“那她也没选择,呃,像你、像我,她选了阿祈,自愿选择。”
“我们不能把把她b入绝境后再给她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称为‘自愿’,而且,阿祈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选择自己。”
“那只能说,她运气不太好,碰上了这个世界的y暗面。她当初应该想到了吧,最坏的后果。”
“然后呢?”贺吾蹙眉。
贺允抿唇,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招骂。
“所以这个签名是怎么回事?”她扯开话题。
“她拿到了阿祈的公司。那个nv生本来打算将她送上法庭的,但是阿祈家里先把她藏起来了。”
听完,贺允托脱口而出:“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什么样?”贺吾气不打一处来。
贺允有些紧张地坐直身子,知道自己又要被骂了。
“阿允,我没想到你上学上到现在就学会一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从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书里说的那个美好世界,然后呢?我们了解到世界有y暗的那一面,然后呢?知道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阿祈可以拒绝她,可以帮助她,不是一定要提出各种侮辱人的条件。有选择的人是她。她自从接下那家公司之后,就变得桀骜专横,好像文明社会的那些美好品质已经不值得坚持了。”
贺吾见她眼神躲闪的样子,站起身送客:“你去和她见一面。”
和谁?贺允没反应过来,又不敢问出口,点头答应下来后赶紧离开办公室。
贺允关上办公室后才松了口气,没想清楚大姐想让自己见谁,打算两个人都见一面,于是到贺吾秘书那要到了那个nv生的联系方式。
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隐姓埋名、远渡重洋、去看医生,我都试过,但是不行。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她对我做过的事,每天都在失眠、恶心、呕吐。后来我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逃的人是我?如果所有的方法都没有用,那么就该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
贺允看着对面的人挺直着腰板,但一开启这个话题,手指就不受控地颤抖。她的手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指骨十分突兀,血管与青筋横亘在皮肤上,动作间,让人看一眼就能想象到底下那些白se骨头和肌r0u是如何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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