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查到最后,只知道那女人是想要享受荣华富贵,怎么都查不到谁是后手。要说其中没人指点,司马懿是断然不信的,不然为什么有健全的大哥不用,儒气十足的三弟不爱,偏生要找他这个‘不能人道’的。那女人,怕是被人当了士卒,都不自知呢。有这样手段的,和他有这样深仇大恨想要掀翻整个司马家的,他就只能想到一个人。“若是懿估量不差,玄五所说怕是真的。”扶起张春华,司马懿拉着人往床的位置走去。“先生说了什么?”司马懿敢直呼其名,张春华却是有那个自觉对人恭恭敬敬的。且或许是她女人的自觉,总觉得那玄五本质就是个疯子,谁能满足他的欲o望,他就会听从谁的命令。想起初嫁入司马府那年,她瞧见的那个浑身是血,却还能微笑着抓着别人的头皮,硬生生将那人拖行了数十米的男人,张春华打了个哆嗦:“算了,夫君你有成算便好。”这些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了吧。司马懿不知道张春华对玄五哪里来的畏惧,不过都是他家的狗,也不怕闹出什么来:“这次对着司马家下手的,怕是曹cao身边的第一红人。”不能和她说玄五对于郭嘉身边那得力助手的猜测,不过下手人还是可以说一说的。左右被困在房间里好几年,他都要憋出问题来了。“你是说,军师祭酒?”“哼,军师祭酒。”司马懿嗤之以鼻,他对郭嘉的感官挺复杂的,“这么多年才爬到了这个位子,如果是懿……”只是口头上的花花肠子,司马懿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享受着张春华崇拜的目光。便是男人天生的劣性根,喜欢被人崇拜和需要的感觉吧。张春华适当的流露出了自己的崇拜,看着司马懿得意的模样,继续问了下去:“那三弟那里?”“盯着点儿就好了,所有在那女人面前说三道四的,都要和为夫说一说。”自从遇上了那个看见他在雨中抢救书本的女仆之后,司马懿的行事作风就更加小心了,“他们没把人安插在你夫君身边,怕是不会甘心的。”这话让张春华的表情变得很糟糕,没有哪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能够忍受与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张春华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初嫁那两年接连生了两个孩子,正是得宠的时候,后来又出了装病的事情,家中一直只有她一个女人,不自觉心也大了。“好,”她抓住自己丈夫的手,“我会小心的。”瞧见该吩咐的吩咐了,该叮嘱的叮嘱了,司马懿的心思又转回到了最近自己遇上的这一出戏里面。他总觉得这一次将人塞到自己的府中还有后招,可是不等对方出招他也无从防起,若是弄巧成拙了可不好。
左右这些日子三弟蹦跶的愉快,司马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且让他试探一二吧。“郭奉孝……”慢慢的琢磨着这个名字,司马懿转头看着自己许久没敢动的书案,想起当初探病时那个嘲笑他的男人,脑子里全都是对方笑着离去时所说的话。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若是他不打败这个人,那么他就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心魔。“芣苡……”‘否则这大好的天下,不能如诸多豪杰一般指点一二,岂不可惜。司马仲达之才,若是不能流传于世,倒不如就此引颈受戮。没准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当初郭嘉之语犹在耳畔,司马懿垂眸轻声笑了出来:“的确……可惜。” 入套曹cao罕见的从正门传令, 让郭嘉带着白曦去司空府时,郭嘉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当年哪怕是守城寻找衣带诏,曹cao都是从侧门传了个口信让他办事。当然为了不留底案落了他人口舌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信任。如今这么突然的传了明令, 郭嘉抬手方便白曦给自己系上腰封:“小曦, ”他看着白曦因为弯腰而垂落的碎发,“你, 信不信嘉?”信不信嘉能够带着你从这片泥潭之中脱身, 信不信嘉会护着你?被他疑问的人抬头, 浅棕色的眼睛映衬着郭嘉严肃的面容。他看着郭嘉, 如同读懂了郭嘉眼睛中的不安与局促, 直起身低头, 蜻蜓点水般在郭嘉的唇角落下一吻:“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经·卫风·木瓜》)”一句话, 将他们所有的过去概括为‘我爱你’三个字, 不是因为最初的报恩,不是因为你在玄五手下救了我的命,不是因为你用药治好了我的伤,不是因为你给了我容身之所, 也不是因为你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的恩情。救命之恩,庇护之恩,卵翼之恩,知遇之恩, 再造之恩,他欠郭嘉的那么多, 到了最后早已忘却最初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只是因为他爱着这个人, 如花朵追随阳光,如星辰环绕月亮,如大雁追随暖风,如影子追着自己的主人。看着心上人的面容,郭嘉抬手将白曦的碎发挽到了他的耳后:“若是问起,实话实说。”这是他能叮嘱唯一的事情了,他的小曦不笨,可是帝王心术又哪里是他能够明白的呢。若真如他所想见,全身而退却是不能了。只要不被发现,不被发现小曦曾姓刘,便已足够了。若是被白曦知道了郭嘉的忧心,怕是要笑他想太多的。可就如在母亲眼睛里自己的孩子永远只有三岁,郭嘉一直将白曦护的太好,即便知道他是个能力不输自己的青壮,也永远记得最初见面对方被逼到绝境时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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