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他与白曦在临战关头,在南方游山玩水的事情。却也不是真正的游山玩水,而是借着学子出门远游的名义,把江东的势力摸个透彻。毕竟这地方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不说,还是曹cao从没来过的地盘,万一不长眼撞上了地头蛇,全身而退就很困难了。于是来到江东的第三天,郭嘉让白曦租了一条船,泛舟湖上:“小曦有什么想法么?”江东的夏末细雨蒙蒙,像是女子的轻纱在空中随风飘舞,郭嘉抬头看天忽又所感,“待到天下大定,你随嘉定居江南可好?”后半句话白曦就当自己没听见了:“只要除掉孙策就好了。”孙坚是个孩子,去掉女孩儿还剩五个儿子,最大的孙策如今也不过二十五,而老二孙权今年才只有十八岁,老三十六,老四和老五就更小了,不足为惧。郭嘉侧头看着白曦,直至把他盯得耳朵尖儿都红了,才轻笑着放过了他:“怎么杀?”他笑着如同再问今日的天气如何,“他身边有多少护卫暂且不提,那可是江东小霸王,小~霸~王~哦~”拐着音,郭嘉贼兮兮的笑了起来:“你和霸王还真有缘。”“否则也不会被奉孝这个霸王独占不是?”白曦抓住了郭嘉伸过来不安分的爪子,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郭嘉充满暗示性的笑容,“你莫要现在拨撩我,如今已经入秋,天寒地冷的若是翻了船,你可有的受了。”“那就只能说你技术不佳了。”郭嘉高挑眉毛,“小伙子,你这老僧入定一般,不好啊。”倒不是食髓知味,郭嘉只是喜欢看白曦纵着自己,想要弄死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知你需不需要补一补?”白曦要被郭嘉的不要脸气笑了:“只要把孙策调离主城,剩下的事情属下就不让公子cao心了。”每一次和郭嘉在这方面斗嘴,白曦都会输的惨落落的,以两人直接上手滚个天翻地覆作为结局。“只要调离主城就行?”看出白曦不打算继续陪自己闹,郭嘉也沉下了心。他们一大早出门泛舟,还不是为了汇总一下最近的消息,毕竟这湖面广阔四周又只有这一艘船,也不担心偷听什么的。衡量了一下昨日看到的环境,白曦摇了摇头:“在主城也并非不可,只是若想要嫁祸他人,只有城外才是最好的。”他心中已有算盘,“严白虎又或者是刘表,这两人皆与他有旧仇,是最好的人选。”郭嘉也是这么盘算的,只见他敲了敲放在一侧的七弦琴:“严白虎吧。”利弊权衡之下他做出了判决,“残部最后的反扑看起来才更有说服力。”他随手挑拨着琴弦,“这次嘉出门前可是夸下了海口,小曦可莫要让嘉空手而归。”
不是压力,而是满满的信任。许昌知道郭嘉已经离开的人也只有曹cao与荀彧,前者是将郭嘉派出来的人,后者是小郭奕现在的饭票。郭嘉往日旷工已经旷成了常客,一段时间看不见郭嘉,只要曹cao不追究,别人也无法拿他怎么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长文那张脸了哈哈哈哈哈!”临行前郭嘉才刚刷了一波存在感,想起因为曹cao打哈哈而不了了之的谏言,郭嘉就觉得心情很好,“怎么说这次也要买点儿手信送给长文才是。”看着蔫儿坏的郭嘉,白曦只有纵容,起身撑船。武者的平衡力让白曦在船上如履平地,甚至船身都没有摇晃,他就已经站在了船尾,拿起撑子落入湖中了。绵绵细雨洒在他的外衣上,坐在里仓的郭嘉眯起眼,拨撩琴弦。“虽然嘉不是很喜欢这个传说,不过毕竟是千古佳话——”细雨之中,郭嘉的声音很轻柔,“小曦是凤,还是凰?”这个问题白曦拒绝回答,郭嘉喜欢随时拨撩他是习惯,喜欢各种暗示他是下面那个,也是恶趣味。郭嘉倒也没想着要一个答案,两人名义上毕竟是来游湖的,无论周围有没有人,总归是要把戏做全套了才不会被发现。就好像他明明可以随便给小郭奕一个身份,却一定要麻烦的把戏做到洛阳,为的就是那个万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求凰是当年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时写下的词,一人写词一人谱曲,唱的是一段可为佳话的爱情,“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水流被小舟尖尖的船头破开,在细雨涟漪的湖面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水纹,郭嘉唱曲的声音很好听,不似动情时那般过分低沉沙哑,也不同他往日说话时的轻浮飘荡:“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他抬眼看着白曦,看着专注撑船的青年,想起最初他满身鲜血的模样,想起了他第一次看着自己时眼底的微不可查的哀求,想起了第一次直面那个夜晚那双锐利的眼神,想起了偶尔夜间他睁眼时,对上的满目柔情。郭嘉好么?他是这个时代站在谋士巅峰的鬼才,他的计谋变幻莫测难以捉摸,他的想法天马行空不着套路,他随性又肆意,不在乎世俗也不在乎风礼。多少人说他形骸放荡言行无礼,多少人觉得他流恋花丛沉迷美色。又有几人知道他只是觉得无聊,因为这世间大多数的人都太简单了,简单到一眼就能够看透,如郭图之流数不胜数。因为这世间大多数的人都太尊礼了,儒家文化下就连一点儿自己的个性都没有了,翩翩公子如文大多数时刻板到无趣。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