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起司马一族在襄阳城的一手遮天,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和那个小鬼追追逐逐的早就出了司马一族的势力范围。眼下的地域靠近阳翟,阳翟又离颖阴很近,乃是荀家的势力。虽然以鹿门这几百年的积蓄不会怕这么一个新兴世家,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自己在其他人的地盘之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还是小心为妙。想到这里,玄五也不意隐藏身份,挡了挡身上因为之前交手而被划破的地方,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在下襄阳司马武,见过两位先生!”半躬身行了一个礼,只要是颍川的人,都知这襄阳城里就这么一个司马氏,就如同颖阴就只有那么一个荀氏一般。他这么一报姓名,也相当于是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并无失礼之处。见对方已经将注意力拉了过来,还未等对方说话,玄五就已经起身,将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下去,“不知两位先生可否看见一个大约十岁的孩子?”“先生可否仔细形容一下?”略显年轻的青衫青年先行开了口,摇了摇头神情略有不解,“此番和族叔出游,随身倒是有两名童子相伴。不知是否是童子误撞了先生,若是,在下便在这里向先生陪一个不是了!”一边说着,青衫男子起身向玄五躬身赔罪。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也不是对方的童子冲撞了自己。玄五一听说这两个人还有小书童相伴,又看到远处的几个家丁也是身手不凡,便是两个人非富即贵。略微侧身躲过了对方的礼,面色和蔼的解释道:“小先生莫要误会,在下说的并非是小先生的童子,而是家族里的逃奴!”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面色略微有些尴尬,“若是先生不介意,武可否问一下,小先生的两位书童,是否在此?”略大一些的青年也起身,笑着拉了拉动作僵在那里不知进退的青年,解了围:“不瞒先生说,两小童从午时就因贪玩离开了,到现在还未归!”这个时候能在富贵人家当书童,是一项荣耀的工作,很多人抢都抢不及,所以青年完全不担心两个小孩子逃走。即便是逃走了,他也很快能够再找到书童,更何况,小孩子贪玩是难免的。玄五的脸上闪过了一沉痛,却恰好被两个青年人抓了一个正着。“兄台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讲无妨!”青衫学子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为难,脸上笑的温婉,“在下荀彧,这是我侄儿荀攸,我叔侄二人在荀家还是有一言之地的。看兄台神情急切,若是兄台想在颖阴附近找什么人,在下愿助兄台一臂之力。”
听闻对方报上了身份,和记忆中听来的传言对了对,玄五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毕竟是世家的人,世家和世家之间大多是不会相互为难的,对方包庇那个小鬼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虽然对方此时也应该二十出头了,不过向他这种都快四十的还长着一张二十多的脸,他也不能对对方明显不符合年龄的脸表达什么意见不是么。荀家这一代人比较出名的就是荀攸荀彧了,荀彧是荀子之后,其祖父荀淑知名当世,有八子,号称八龙。而荀彧年少时就颇有才名,后来南阳名士何顒见到荀彧时,就为其才华而惊叹,称其为王佐之才。玄五有的时候就能够听见二老爷叨念为什么家族里就不能出一个如同荀彧一般的人物,所以对其也是颇有了解。至于荀攸,玄五就仅仅是听闻过了,荀攸比荀彧年龄要大,但是辈分确实小了一辈。眼下看着灰衫的青年比青衫的年龄看着就要大,心里也不再疑惑。更何况,这个年头随随便便冒充别人的身份,一旦被戳破了对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玄五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不过就是一介文弱书生,赶到了又能有什么作用,添乱还来不及呢。更何况,如果遇上了那个狡猾的小鬼,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杀谁呢:“先生,那贱奴着实狡猾,先生仁慈极易上当,让这位侍卫前去查看就可以了。”“在下是追这一个贱奴而来的!”玄五说起这件事情就有些脸上挂不住,“两位也莫要被那贱奴的年龄所骗,别看他小,心机却不浅最会欺瞒他人。不过才总角的年龄,为了一己私利手上却已经有了家族几十条人名了!”这话倒是不假,训练死士的时候,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地适应血腥,彼此之间都是要相互搏杀的。更何况领下名字之后,也会有相对应的暗杀任务,那个小鬼能够达到如此地步,想必杀人也不少。“那贱奴偷了家族里的要物,所以在下一路追来,却不想那贱奴着实是狡猾,竟然用计期满了在下。”玄五脸上一红,好在天色较暗看不出来什么,“若是在下所料不错,两位先生的书童,有一个已经回不来了,另外一个十有八九也是惨遭痛手!”玄五的脸上神色沉痛,仿佛真的是在为对方打抱不平,“两位先生不知,在下一路追着逃奴而来,在山崖下见到了一个衣衫不整,死不瞑目的小孩子,才故有此问!”“什么!”自称为荀彧的青衫青年脸色大惊,“竟然如此张狂!朱儒,你随本公子一起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彧定要报官!”青年随手点了一个围过来的侍卫,神色有些迫切的想要跟着一起追过去。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在原地踱了踱步子又坐了回去:“罢了,命里既无莫强求!只是可惜了那一条鲜活的人命,那贼子着实可恶,先生如若抓住了,定要替我那无辜的书童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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