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他向吧台的酒保招呼说。
“怎么了?你向来喝的不多,有烦心事?”酒吧利索地擦拭着手里的调酒器,笑着问道。
“算是吧,”他舔了舔宽厚的嘴唇,补充说:“小事。”
“小事也够烦的,说说看?”他是这家店的常客,因此与这位酒保处的不错,酒保也挺喜欢这位脾气温和且不爱闹事的客人。
他垂着眼睛犹豫了会儿,等接过酒吧递来的酒杯时,才终于开口:“是关于我的宠物,”他似乎在组织语言,缓慢地继续说道:“它最近不大正常,有些狂躁,也不爱听我的指令了……似乎是发情了。”
酒保哈哈笑了出来,这的确是件小事,不过此类话题他倒还能接上几句,“正常正常,这个季节嘛。你养的是什么,石纹龟?菽鸟?还是最近流行的珍珠濑?”
客人摇摇头,说:“我家的品种不太一样。”
“不会是基因种吧,够阔呀……”酒保一边咋舌一边把调好的酒递给其他客人。
“不不不,”客人连忙摇头,基因种都是实验室精密调整的产物,他怎么可能买得起。“只是我随便捡到的,养了大半年了。”
“那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发情期解决方法可多着呢,大不了去医院来一刀。”酒保开始对他内敛的对话模式有点不耐,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暗自算计自己的下班时间。
“它……比较脆弱,”他斟酌着语气。
“比蓝棘水母还脆弱?我可没听说深海生物有什么发情期的。”酒保无聊地把尖利内扣的指甲搭在吧台边缘敲击,发出“哒、哒”的声响。今天是工作日,店里的客人大多早早就散了,他也快下班了。
“也不算,主要是……情绪方面的,不过防御能力的确也很弱是了。”客人微微皱着额头,说完这句,也转头去看墙上的时钟。
“是快关门了,”酒保同时向他提示。
他点点头,环顾四周的冷僻,突然意识到他的确待得太晚,窗外的蓝月已经升的很高了。自从养了那只宠物,他已经很久没在外头待到这个时间点了。
他喝完最后一点酒,站起来和酒保告别,刚转过身便听见后面祝福的话语。
“路上注意安全,奥兹先生,顺带好好照顾你家的小宠物。”
他回头抛去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便匆匆离开了。
一打开家门,他便看见玄关地毯上蜷缩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屋内灯火通明。
奥兹知道他家的小宠物怕冷也怕黑,因此家里常年都是恒温状态,灯光随时间自动调节。
“怎么又在这里等我,快回窝里睡觉。”奥兹换上拖鞋,轻轻踢了几下那团软乎乎的东西,催促道。
那团白色的东西似乎被他的动作惊醒,呜咽了一声,缓缓伸展开来,露出了纤细的肢体,然而在奥兹看来,它仍旧是个小不点。
小不点睁着迷蒙的圆眼睛,歪着头用毛发去蹭奥兹的小腿,发出撒娇般的呜呜声。
“不听我话了吗,曼曼?”奥兹沉下声音,用柔软的手掌隔开小家伙的蹭弄,“别动,你会被我刮坏的,上次的教训就不记得了吗?”
被称作“曼曼”的小家伙,皮毛极为单薄脆弱,在它刚来时,奥兹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控制自己的力度不把曼曼“抚摸”得一身伤痕。
奥兹把脚上的累赘甩开,走到屋里放置外套和工作用品,曼曼亦步亦趋地也跟了过来,贴着他的脚边趴着,圆滚滚的眼珠很亮。
奥兹收拾好东西后,把房间里的浴室门打开,脱衣服准备痛痛快快洗个澡,正解着裤子,就发现脚底下的曼曼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喊叫。曼曼支撑着下肢笨拙地“站”了起来,扑在奥兹的身上,头顶柔顺的毛发正好可以碰到他的胸口。
这是曼曼刚学会不久的动作,让奥兹有点头痛。
“不可以,”奥兹理解它的意思,严肃地拒绝道:“你前天已经洗过了,今天不需要一起洗。”天知道他怎么会养了一只爱洗澡的小家伙,别人家的宠物看到喷头就要跑,而他家的这只正好相反,对待洗澡格外热衷,就连奥兹自己洗澡都要被挠好久的门。
曼曼又发出了几声叫声,然后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亮晶晶地看着他,黑色的毛发甩得奥兹胸口有点痒。
奥兹下意识弓下身体去闻它头顶的毛发,一阵呛鼻的烟味熏得他紧皱额头,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质问:“曼-曼!你又烧东西玩了?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很危险!”
它并不理会主人的斥责,只对被嗅这件事感觉兴奋,摇晃着小脑袋想再被主人闻几遍。
他常常感觉他的宠物虽然爱闯祸,但的确很聪明,从它想尽各种办法玩火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下回他出门一定得把厨房整个封起来了。
奥兹把紧紧贴着他的曼曼拉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一小缕被火撩过的毛发和几块淡淡的黑印。
奥兹松了一口气,被打败似的把曼曼推进浴室,“好吧好吧,今天可以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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