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被?这道嗓门儿嚷得心烦,不耐地皱了下眉,思索须臾,道:“算了。他也只是收钱办事,让他走吧。”
屏风前的何建勤静候了会儿,没等?到大老板给出反对?意?见,便瞥了徐福山一眼,懒得同这厮费口舌,递个眼色打发。
“谢谢各位老板!谢谢!”徐福山松口气,不敢耽搁,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屏风之后?,何建勤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我在门外等?您。”
“嗯。”
征得顶头老板同意?,何助理转身走出雅间,顺手将门给重新关上。
屋里只剩下殷酥酥和费疑舟两个人。
殷酥酥浓密乌黑的眼睫垂得低低的,眉宇间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费疑舟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想法?”
殷酥酥沉浸在思考中,闻声抬起头来,看他:“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费疑舟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冷白修长的指与掌中白玉错落交迭,透出种渗骨的寒意?。他侧眸看向身边的年轻女孩,缓慢地道:“秦媛,好?像是这个名字?”
殷酥酥微惊:“你知道秦媛?”
刚说完便反应过来。
秦媛是当下圈子里最红的女明星之一,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她的代言广告牌,费疑舟知道她也没什么奇怪。
然?而,大公子之后?的回答却令殷酥酥颇感意?外。
费疑舟道:“上次那个造谣你剧组霸凌的黑热搜,还记得么。”
“嗯,记得。”殷酥酥点点头,“怎么了?”
费疑舟:“我帮你处理那个词条的时候,顺便让何生查了一下,那件事貌似也和这个名字有关。只是当时没有确切的物证人证,所以我也就没有继续深究。”
殷酥酥白皙的面庞显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沉吟须臾,道:“当时我和我的经纪人其实?就已?经猜到了。秦媛跟我有点儿过节,加上她前段时间也在争取《凡渡》女一号这个角色,新仇添旧恨,给我使绊子也不奇怪。”
费疑舟:“知道了幕后?黑手,你难道没有什么想法?”
殷酥酥:“比如开个发布会揭发秦媛的行径?”
费疑舟扬起眉峰,不置可否。
殷酥酥失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戏谑:“费先生,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不明白我们这一行的潜规则。秦媛是炙手可热的三金影后?,各路名导求着合作的香饽饽,全网粉丝几千万。你知道我两次事件为什么不主动发声不第一时间澄清么,因?为在这个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时代,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当绝大多数人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你有罪,你就已?经成了罪人,后?续的所有动作都只会越描越黑。以我目前的咖位,跟实?力比自?己强太?多的对?手叫板,没有实?质性?证据,不过是自?讨没趣。”
“你可能觉得,这个狗仔刚才说的话就是证据,可秦媛观众缘好?,背后?又?有靠山,她反将一军的机会太?多了。最高明的公关手段,不仅可以混淆视听?还可以颠倒黑白。没有实?质性?证据,少数人只会相信自?己想信的,多数人不关心事实?真相,只在乎这热闹好?不好?看,这谈资够不够劲爆。”
“不是不还击,是我心知肚明,自?己暂时没有这个资格。”
殷酥酥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圈子里,向来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是非公道,谁红谁有名谁腕儿大,谁就是公道。
知道了是秦媛在背后?捣鬼又?如何?殷酥酥常年处于圈中金字塔的中下游,深知上头的人跺跺脚,底下的人便要?落满头灰,以秦媛的资历和人脉,能对?她放暗箭的地方?根本数不过来。
因?此她很清楚,就算知道了秦媛在背后?使坏,自?己也不能明面上跟这位大前辈撕破脸,甚至哪场活动碰上了,她照旧得招呼一声“媛姐好?”。
话音落地,雅间内陷入片刻的静默。
不多时,轻轻一声“砰”,是费疑舟略倾身,将手中的白玉杯放回了桌面。
“没有资格?”费疑舟出声,重复她那番言论的尾梢字句,玩味地品咂。
殷酥酥转头看他。
“殷小姐,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半隻脚已?经踏进费家大门。”费疑舟掀睫瞧她,嘴角牵起一道懒漫又?略微讥诮的弧,“原来我的人,还没有资格还击一个‘影后?’。”
殷酥酥眸光突的一闪,心中升起种预感:“你想做什么?”
费疑舟没接她的话,自?顾自?低眸整理好?钻石袖扣,起身,从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下西服外套,随手往臂上一搭,转身走向门口。
殷酥酥见状,慌慌张张追上去,横着双臂拦在他面前,焦灼道:“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该不会想直接去找秦媛吧?”
费疑舟面容淡漠,不语。
殷酥酥把他的沉默理解为了默认,皱眉正色道:“费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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