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日里做这事仿佛也变得寻常。
沈雁清低声,“这才叫肌肤之亲”
在朦朦胧胧里,满身热汗的纪榛忽而想到自己幼年时极为心爱的木马玩具。
小时候骑木马只为玩乐,长大了反倒多了一层意味。打碎纯真,莫过于将美好赋予另外一层寓意。
纪榛委屈地掉眼泪,他不喜欢如此。
可在乎他心意的人皆已不在他身旁,由不得他谈喜欢与否。
—
院外积了薄雪,奴仆勤勤恳恳地扫着白霜。
主厢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吉安往箱子添东西,拿着个赏玩回头问:“公子,这个要带吗?”
纪榛正在收拾书柜,瞥一眼,“不带。”
柜子里的春宫图早被纪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如今只剩下些有趣的话本和画集,他把喜欢的书册都叠起来,又唤来婢子,“将这些搬到西厢房。”
纪榛晨起后就命奴仆将久无人问津的西厢房打扫了出来。
婢子提醒道:“少夫人,这些若是不要了可放在库房里。”
“不是不要,”纪榛摆手,“你只管替我搬去就好。”
吉安等婢子走了,搔着脑袋说:“公子,你搬去西厢房睡,沈大人可同意?”
纪榛翻书的动作一顿,嘀咕,“只准他从前动不动就去东厢房,就不准我去西厢房吗?”
他如此想已经许久了,昨日沈雁清没有反驳蒋蕴玉常驻漠北一事与之有关,他方落实了这个念头。
现今纪榛与沈雁清相处得越近就越是惶悸不安。他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大会察言观色,不知哪句话将引得对方不快,也不知是否会无意再给兄长和蒋蕴玉招惹祸端,但笨人有笨办法,想必与沈雁清分房睡少些见面的时辰便能少许多烦扰。
吉安合上盖子,见着镜台上的木匣,问:“公子,这个要带过去吗?”
木匣里头装的是纪榛收藏之物,粉玉和彩绳亦在里头。他一凝,接着捆书,晃晃脑袋,“这不是我的。”
“都收拾好了。”吉安拍拍手,“我现在就搬过去。”
纪榛唤了两个奴仆搭把手,三两趟就将所需的物件都放在了西厢房。
西厢房在主院最里处,离主厢房有些距离,除了负责打扫的奴仆无人过来,纪榛也几乎不曾过来此处。
他一进去就冻得打了个颤,吉安连忙将银炭烧起来,“公子,这处没地龙,夜里怕是寒凉”
纪榛走到炭前暖手,无所谓道:“三年没地龙不也活得好好的。”他一笑,打趣,“吉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身娇肉贵了?”
吉安本该跟着笑,却笑不出来。他挠挠额头,说:“公子不冷,我也不冷!”
纪榛望着火红的炭火,心中挂念。他自知愚笨,兄长要他静候佳音,他便老老实实待在京都不做旁想,以免无心办坏事又或被旁人利用给兄长另添麻烦——哥哥,你在远方不必担心我,我已经长大,再不像从前那般任性了。
唯盼早日相聚。
作者有话说:
沈大人belike:
嘴上(咬牙切齿):我没有杀蒋蕴玉已经是¥&
实际(阴暗爬向):哈哈你小子给我永远待在漠北最好也葬在那里别回来了。
ps:文案标了榛榛就是笨笨的漂亮草包哇,以他的智商搞报仇那一套肯定会好心办坏事,所以他只要好好待着什么都不做就是给哥哥最大的帮助了(不是
第40章
酉时,天幕将暗。沈府的管家将沈雁清与易执一同迎进门。
易执再过五日就要成婚,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笑容说:“今儿个我亲自上门送喜帖,你若是不款待一番,枉费你我多年交情。”
二人先去拜访了沈家父母。沈母要留人在院中用晚膳,沈雁清道:“纪榛还在主院候着。”
他存了些隐秘的心思——纪榛曾三番五次吃些莫须有的酸醋,如今易执将要完婚,又特地走了这一遭,往后纪榛就不必再揣测他与易执的情谊。
易执随手拿喜帖做扇子,“你并未告诉纪榛我要过来,别是没准备我的膳食吧?”
沈雁清夷然道:“沈府少不了你一双筷子。”
易执见着好友疏朗的眉眼,哈哈大笑起来,“沈雁清,你可真是”他啧啧道,“早如此不就好了,成日板着一张脸,莫说纪榛,老虎见了你也要退避三舍。”
他又有些感慨的,“你我皆在朝中为官,圣意难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之地。现下这样也好,纪家虽是没落了,好歹纪决保住了性命,能给纪榛留个念想。只是纪家到底是废太子一党,今日三殿下不计较,难保他哪朝会秋后算账,你往后定要小心行事。”
沈雁清并非恃才傲物之人,其中利弊自清,他颔首,“多谢。”
易执素不爱掺和朝堂纷争,点到为止,又笑着谈自己的婚事。
二人到主院时,主厢房的烛亮着,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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