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不重要,天赋不重要,只要会抱大腿比什么都强!
他是水平不咋滴, 可又怎么着?熬出头了,只要有个好徒弟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天极玄门内门弟子是他严华这辈子的执念, 此生无憾了。
严华像是突然年轻了几十岁, 他眼瞳滋出兴奋之光, 又像生怕李掌门反悔赶紧道:“师父,徒儿不在乎什么良辰吉日,您什么时候有空都行。”
李掌门今天刚刚四十岁, 严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叫起比自己小了快一半的掌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严华,向来是个不拘小节的玄修。
一旁看热闹的刘松刘天师:“……”
不是?当初和他竞争最后一个内门弟子席位的老严终于熬出头了?
不对,这哪里是熬出头了啊?!他这是一步登天了!
五十多年前,他与严华竞争最后一个内门弟子的席位, 那可不是争掌门的弟子,而是长老名下的弟子。
五十载过去, 严华这是要踩到他头上了啊这是?!
李掌门闻言反而对严华高看了一眼, 对于玄修拜入内门是极其重要的一日,玄修本就重视良辰吉日,能大搞就大搞, 可他们天极玄门一贯不太富裕啊!
少办个仪式少花点钱, 能省就省吧。
李掌门耐心询问:“你确定吗?”
严华义正言辞:“仪式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赶紧拜入内门以免夜长梦多。
李掌门闻言更觉傅晚眼光独到,竟发现了如此高品格的弟子, 是他们天极玄门的福气啊。
李掌门便不再推脱, 道:“那我通告宗门上下, 待我沐浴焚香后, 于今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收你入内门。”
耶!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吧!
鬼爷,当日你嘲我欺我辱我,今日你且看我?
恶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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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很早就跟着父母到宁城生活了,虽然每年春节全家都会回去过年,但自从父母过世后,家就荒了。
傅晚他们是在朱家暂居的,直到清晨才返回家中。
傅大诚在微信里说大伯把他的尸骨葬在了老家后面的山中。
推开门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杂草,院子里干净整洁,还有杂草的气息。
傅晚目光定定地看着院中撩起墨色长袍的男人,“你昨晚拔草来了?”
傅晚知道沈端身份不一般,他夜间往来她从来不管。
沈端不同于其他阴魂,虽然阴气重到可怕的程度,但他依旧能行走在盛夏正午的阳光之下,还有影子。
此时清晨阳光正好,落在他肌肉分明却异常白皙的手臂之上显得格外有暖意。
他是真好看。
沈端放下袖袍遮住手臂,朝她走来道:“阴魂夜间不休息,无事便来干活。”
老家的院子干净如新,这个童年曾经的家似乎又回来了一般。
傅晚看了他一会儿,笑着收回眼。
她受亲缘牵绊,亲缘是她看重的,而他恰恰好踩在她那般在意的点上。
傅晚收敛神色又道:“从后门可以进后山。”
一行人推开后门朝后山走去,傅大忠并没有把傅大诚埋太远,就在一百多米开外,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包,没有碑文,只是一个小土包。
周围已经有赶过来帮忙的村民,人人都穿着黑白的素衣表示对逝者的敬意,他们还带了苹果香蕉之类的祭品,还有红色袋子及红色手套之类的东西。
傅晚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定好时日道:“迁坟。”
傅晚抬手取下谢谦的桃木剑,在坟包四周划出一道阵法进行隔绝,然后从沈端手中接过一把金锄头。
小土包很好扒拉开,骨灰罐埋得并不深,傅晚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白色瓷罐裹着淤泥出现在面前。
“小傅,这是袋子。”朱老头忙挥挥手中的红色袋子,小声道。
村里迁坟有很多次,朱老头也比较懂规矩。迁坟的遗骸或者骨灰盒骨灰坛子都得用红袋子装着。
傅晚摇摇头,抬手开始扒拉骨灰坛坛口。
周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都说入土为安,迁坟本就是不得已的选择。若是骨灰坛没有破损,迁坟的后辈按规矩是不应该主动动骨灰坛的,否则容易造成祖辈不宁。
可想到傅晚是干什么的,又闭了嘴。
傅晚轻易打开了骨灰坛,朝里面看去是一些白森森的人体遗骨。
她神思微晃,把坛中的遗骨倒入团团铺在地上的老式黄纸钱上,倒完之后傅晚面无表情地从坛底取下了一张朱砂符纸。
谢谦顿时神色一紧:“傅前辈,这是……”
傅晚平静道:“羁魂术。”
这世上生带执念而死的人千千万万,但他们都去投了胎,而她的父母都没有。
一个游荡在幽冥海岸边,一个在家中当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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