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两个亲弟弟正在纠缠不清、不知羞耻地亲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怒火从何而来,是因为继国之名被玷污了吗?还是因为只有他被抛下了十多年?甚至是……因为比他优秀的胞弟与他一样对星昭怀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心思?
耻辱、不甘、嫉妒……最终让他感到莫大的被欺瞒的愤怒。
继国岩胜走到两人面前,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缘一,对他说:“给我去外面等着。”眼见缘一没有动作,便忍住冲动又重复了一遍:“没听见吗?还是说你连我这个兄长的话都不听了?母亲当初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缘一终于动了,他沉默着对他行了礼,跪伏在地上,坚韧挺拔的脊背慢慢折下,“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请兄长不要责问星昭,我会承担所有的责罚。”
身穿紫黑色蛇纹羽织的青年胸膛因沉重的怒火不断起伏,放在佩刀刀柄上的手不断收紧,“我不想听你解释,给我滚到外面去!”
星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岩胜,如同被惹怒的野兽。记忆中的他一直是沉稳的、冷静的,有身为继国家主的自尊和骄傲,即使生气也不会大动干戈。
他不安地看着岩胜身后的缘一。良久,红衣青年终于站起了身,对身前的兄长又行了一礼,担忧地看着星昭。
冷不丁地,岩胜说:“还不走,是需要我请你吗?”
缘一最后又看了他几眼,转过身朝外面走去,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微微侧过脸,然后走出去将门慢慢合上。
沉默,无尽的沉默。星昭低着头看被褥和榻榻米上的花纹,在他数到第三遍的时候,身前落下阴影,岩胜坐在他面前,终于说话了。
“星昭……你知道,亲吻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是在问他,岩胜却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紧接着说:“那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兄弟之间那样做并不正确。之前你离家太早,没有人教你,你还小,一定不懂这些——”
“不是的,”星昭打断了他,他低着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吗?”岩胜的声音好像在颤抖,“……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
星昭抬起了头,岩胜一直隐隐透着忧愁的脸上竟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的眼睛像是在哀求他否认。但是他依然说:“我知道那不是正常的兄弟之间会做的事,也知道亲吻的含义,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缘一。”
岩胜那张总是轻轻皱着眉的隽美的脸庞因痛苦而抽动,感觉心脏像是被冽风吹过,与缘一相似的眼睛蕴含着太多情绪,化作冰冷的泪水涌出来。
然而所有的悲伤止于他听到的下一句话,欢欣又从他的心上生根发芽。
“……就像我喜欢哥哥一样。”比他小得多的手捧着他的脸,岩胜茫然地看着星昭闭上眼睛凑过来,感觉到柔软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
缘一静静地站在道场中,一轮耀眼的太阳落下天际,微风吹动他耳垂上的花札,紫藤花树簌簌作响,缘一伸出手,淡紫的花瓣慢慢垂落在他手心。
身后的门被拉开,脚步声响起。
缘一转过身去:“兄长。”
岩胜现在已经看不出之前那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了,但他的脸色仍然显得有点阴郁。半晌,他冷漠地说:“以后,星昭就住在我这里,也方便他学习月之呼吸。”
这一对相貌如此相似的双生子对视着,像是在透过对方注视另一个自己。
“……以及,你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去找他。”
幼时对兄长的顺从一直存在于今,缘一却鲜有的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沉默着听从。他又一次忤逆了他的话,只是执着地问:“这是星昭想要告诉我的吗?”
岩胜并不回答他,就连眼神也从他身上移开:“你可以走了。”
缘一说:“我想要见他一面。”
紫衣青年不等他说完,就径直地走进房间合上了门,用行动表示了拒绝,就好像他出来只是为了通知他似的。
红衣青年像是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房间的方向。过了良久,就连他的鎹鸦都绕在他头顶盘旋催促他赶快离开,这个人才缓慢地移动了脚步。
——
这几天岩胜都看他看得很紧,尤其是在抓到几次缘一的鎹鸦和他的鎹鸦奈绘理互相送信之后,像是生怕他偷偷跑出去和缘一私会,星昭感觉自从那天之后岩胜整个人都不对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星昭叹了口气,将写好的信纸在奈绘理腿上绑好,被养的皮毛油光发亮的鎹鸦蹭了蹭主人的脸,从窗口展翅飞了出去。
静悄悄的夜晚,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道场边新加工的围栏上翻进来。两只鎹鸦在不远处飞了几圈,意思是没有异样,然后停在宅邸附近的树上替他们望风。
整座府邸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一间房中燃着烛灯。缘一想到一会就能见到星昭,忍不住露出一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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