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李忘生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手勾住他脖颈,这下眯着的眼睛总算睁开了,圆滚的黑润瞳眸吃惊地对上谢云流垂下的眼。
谢云流面目平静地抱着他往卧室走,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可李忘生却仿佛察觉了什么危险,始终紧张地看着他。
轻盈垂顺的衣摆先一步挨上床单,李忘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紧接着陷入柔软的大床中。
谢云流将手臂从他脖下抽出来,人也顺势坐在床边,自上而下地静静凝视他。
李忘生惴惴地躺在那里,与他对视了许久,才找回声音:“……衣服…不干净……”
谢云流挑起嘴角:“那帮你脱了?”
李忘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一双眼呆呆地望着他。
于是谢云流又把他抱起来,在层叠繁复的鹤羽中寻找起那藏得极深的“关窍”。
靠得太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眼睛找不到,谢云流就伸手去摸索,从平坦的小腹摸到腰侧,正要再往后腰去,就被一只手握住探索的手指。
他扭头去看,正撞进李忘生深潭一样的黑眸里。
“……在这里。”李忘生的手带着他,摸到一个突起。
谢云流深深吐息着,颈侧倚靠着小道士的脑袋,微微一侧脸,就贴上了光洁的额头。
“还有这里……”李忘生低声道。
平时清亮的嗓音此刻染上几分醺然,说话时慢慢的,掺着些沙哑,听起来平添一丝缱绻。
谢云流一颗心横冲直撞,努力压着沉重的呼吸,拼命克制胸腔深处涌出的某种冲动。
最后一个绳结被拉开,腰带彻底松落,柔顺的外袍也散开,露出里头洁白的一层。
“……呼……”谢云流深呼吸一轮,装作轻松道,“脱了最外边这层就行吧?”
李忘生低低应了声,抬起手臂搭上他肩膀,借力坐直。
谢云流直勾勾地看着他伸手去剥那层雾一样的外衫。喜欢的人衣衫不整地坐在自己眼前,红着鼻尖脸颊,连色泽浅淡的嘴唇都饱满红润……这样的考验,未免太过严苛。
他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终于压着嗓子开口:“李忘生。”
李忘生就两眼迷蒙地掀起眼帘,看向他。
“……”谢云流急急喘了两下,攥紧了拳头,“……我想亲你。”
手心发了层薄汗,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连额头也紧张地泌出细汗。
李忘生眨巴着眼:“你想亲我。”
谢云流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点头。
李忘生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艰难地思索片刻,随后主动贴上来,圈住他的脖子。
“你想做什么都行。”他抿着嘴冲谢云流笑,“我都陪你。”
壁灯挥洒着橙黄暖光,玻璃窗映出对面高楼逐渐亮起的灯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
李忘生不知何时又眯起了眼,他的脸庞被谢云流单手捧着,整张脸都啾啾地亲了个遍,亲得万分流连,亲得他心里像被羽毛蹭过,痒得忍不住笑出来。
谢云流听着他那些动静,就忍不住更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腰,两副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额头相抵,双唇之间不过毫厘。
灼热的呼吸彼此交缠,谢云流嘴角噙着笑,惩罚似的捏他下巴:“傻笑什么?”
李忘生就又吃吃笑了声,大着舌头道:“想起…小的时候,师兄也总爱亲我……”
“你还有师兄啊……”谢云流啄了下他鼻尖,轻笑道,“不过……我们现在做的,可不一样。”
说着,他往下低了低头,轻巧地含住了李忘生饱满的下唇。
醇香的红酒浸染过整个口腔,无论果冻一般的唇瓣,还是柔软光滑的小舌,都能尝到香甜的果味。
谢云流情不自禁地以舌尖搅弄那处初次探索的甜蜜,从整齐的齿列,到柔软的颊肉,再到光滑的上颚,他近乎贪婪地舔过每个角落,像要将怀里的人无分巨细地舔舐一遍那样,不放过每一个间隙。
李忘生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手上疲软地推拒着,似乎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劲,想要叫停这超出自己意料的发展,可他并没有多少力气,连舌头也被重新缠住,想开口,又被严严实实地堵着嘴唇,柔韧的软舌步步紧逼,毫不迟疑地攻城略地,叫他找不到一丝出逃的空隙。
一个吻如久旱逢甘霖,激烈到堪比皲裂大地间主动探出无数根茎,热切地去亲吻高空的雨水。
谢云流只知道自己喜欢李忘生,却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渴望他。
像沙漠里干渴的旅人,临死的前一刻,迎来上天恩赏的一场骤雨。
于是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因这场雨而疯狂,欢呼着,振奋地,用尽一切去拥抱,不愿错过每一滴狂欢。
不停。不歇。彼此渗入。一分一秒都不肯剥离。
李忘生像一只被无数荆棘困住的白鹤,从最开始的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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