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山向阿莉莎送出臂弯,她自然地搭上去,毫不避讳地表现出亲昵。
虽然白徵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毫无波动,但憋闷的滞涩感攫住了他,像条越缠越紧的蛇,让他感觉到窒息。
二人当着白徵的面离开,看样子似乎是去周砚山的房间。
周砚山离开前给了命令,因此从明天开始,白徵的假期结束,他要接着回去在beta身边当值了。
半夜贺临醒的时候,发现白徵的床铺是空的。但没一会儿白徵就回来了,躺回去。贺临在黑暗中听见白徵翻身的声音,床板一下下发出声响,翻来覆去地折磨贺临的耳朵。
“睡不着吗?”贺临忍不住压低声音说。
白徵又翻了个身,闷声“嗯”了一声。朝海在床上动了动,也不知道醒没醒。白徵又把被子拉到头顶上,趴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一只胳膊悬空搭在床边。
其实回宿舍以后白徵就躺下了,过了熄灯时间,外面的夜也沉了,白徵偷偷又跑了出去。院子里有来回巡逻的士兵,好在是后半夜了,不是很严,白徵算准了时间,趁着两班人交接的时候走进了周砚山宿舍的那栋楼。
楼里的士兵都知道白徵现在是周砚山的护卫,见他来也都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都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白徵在昏黄的廊上,在那扇熟悉的雕花木门前踱步,用不着很仔细就能听到里面响着古典乐。白徵心里冷笑。两人这么晚了不会在跳舞吧?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心绪有些乱,冲动之下想就这样打开门进去。
不过在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白徵就停住了,然后他感到有点颓丧,头轻轻地抵在门上。
这半年周砚山对他的态度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没有感到不安。这太不像他了。怎么不过是来了一个女人,就将他的心搅得这样乱?
过往那些时日,在白徵还不懂得情爱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周砚山和其他人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调情,不管什么人种。彼时周砚山还年轻,远没有现在沉闷,周砚山会在每个周末从军队里出去放松。周砚山不喜欢带着白徵出去,但白徵总是很黏人,每次跟着周砚山来到酒吧里,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橙汁儿。那时候白徵也许只是讨厌别人与他一起分享周砚山的关注。
然而这次不同,白徵内心深处也感受到,阿莉莎看上去的确是个完美的人,完美到可以配得上周砚山,完美到周砚山那句“最合适”。
这段时间跟在周砚山身边,白徵也没有捕获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知道是他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只是简单的调任。回去的路上白徵在想,怕是沈默并不知道他曾经被周砚山救过,不然也不会选他来做这个了。但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被查出来?
白徵也不确定,如果beta真的要收回alpha控制权的话,他会被下达怎样的命令。唯一能预见的是,万一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和周砚山的关系会变得比现在更糟。
徘徊良久后,最终白徵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把那把钥匙扔进了那片校场前的树林里。
翌日早上白徵去周砚山那里报到,他站在门前好一会儿了,周砚山才出来。周砚山出来的时候白徵规矩地叫了声“长官”,之后再没说别的。白徵不像往常一样,周砚山的视线多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
没过一会儿,周砚山让白徵进去。白徵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女人的黑丝。像是两具身体迫不及待地缠绵时不经意间落在那儿,又像是故意摆在那里用来提醒某些人,总之它出现在这儿,跑进白徵的眼睛里。
跟随白徵的视线,周砚山也看见了躺在桌子的某样东西,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阿莉莎昨晚和别人确实玩得太过火,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解释,他想这样让白徵看见或许不是坏事。
白徵的职责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周砚山身边,但他一大早就带着白徵去了家属院。
“您这是什么意思?”白徵冷冷地看着周砚山说,“如果我不愿意,您还真能逼我和别人上床?”
“只靠抑制剂没有办法长期解决你发情的问题,如果你一直这样,会死的。”周砚山说。
“那我接受,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白徵说。
“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军人,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没有荣耀可言,反而这会成为你的耻辱。”
这话令白徵的心沉到谷底。
“所以你只关心我是不是死在战场上的是吗?”
他知道周砚山不爱他,可总觉得小时候和他相处的那段时光总能令他顾念一二,但现下想来是错了。
“是不是我死你都不会出手帮我的?”白徵心寒地说。
“白徵,不要任性,你还想要什么?”周砚山有点不耐烦地说。
在白徵看来,周砚山不仅冷血无情,还虚伪到了极点!
白徵咬紧了下唇,突然大声说:“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就要去死吗?”周砚山眼神冷漠地看着白徵,“别让我后悔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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