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两三本破旧的古籍放在木案桌上,过度肥胖的主掌事只是斜眼倪了他一眼。
“外门弟子啊?”
身着青衫的青年不自觉将衣袖拉紧,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
主掌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斜过头不去看他,
闭着眼道
“这个月藏书不够,外门弟子暂时不能借阅。”
青年沉默不语,静默一瞬,主掌事微微抬起一只眼皮,“怎么?还不把书放回去?”
青年只得拿起桌上的书,转身准备离去。
主掌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即指着一堆叠的老高的书堆道,
“顺便把周围的也给整理清楚了,反正也是你们这些外门弟子的活。”
青年脚步一顿,欲走之时却又被一只手拦住,
“师兄,你的书记在我的木牌下吧。”
来人一身红衣玉带,长发随意束起。红衣却不显跋扈,反到平添一股君子风范。
钟致成愣了一下,红衣少年自而而然接过他手里的书,然后对着主掌事道,
“劳烦您,记一下。”
主掌事一改先去懒散的态度,起身整了整被撑大的衣衫,热情的接过少年手中的书。
“有什么事您告知馆主一下,我马上差人把您要的东西送去,您怎么还每次都自己来呢?”
少年对着掌事笑笑,回道,
“那不行,我毕竟只是个弟子。掌事院多是长辈,那有小辈劳烦长辈的道理。”
说罢,收好弟子木牌,拉着钟致成走出了藏书阁。钟致成垂着眼眸盯着少年拉着他的手到底没说什么。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说些什么,也……并不想说。
直到走出掌事院,少年才好似如梦初醒般松了手,拱手朝他行了一礼。
“冒犯了师兄。”
钟致成连忙向后退却,还了一礼,
“多谢……但师兄的话,谈不上。”钟致成忽略掉对方强烈的探究视线,兀自低垂下眼来。
“我是外门弟子,所以还是……”
不等他说完,少年便打断他,一字一句道,
“这位师兄,内门和外门并不是区别师兄弟的标准。入门的先后才是,你即我之前入门,我便该尊你一声师兄。”
少年平稳的声线传入钟致成的耳中,青年怔了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欲走,却又被少年缠上。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钟致成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少年笑笑,那笑皎洁如明月,他抬手指指钟致成的弟子木牌,
“不交换弟子木牌的话,我以后去哪找师兄你啊?藏书阁的书我可赔不起。”
钟致成被他说得脸热,忙掏出弟子木牌来,
“是我疏忽了,给你。”
少年俏皮一笑,将自己和钟致成的木牌并在一起,灵光闪过,算是将两块木牌联系了起来。
“师兄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我是青衡座下的弟子,姓郁名淮之。”
说罢,就准备御剑离去,走前还不忘朝钟致成道,
“师兄是我修行的先驱呢,每月我都会在藏书阁看到师兄。”
钟致成一时不知是为郁淮之这三个字震惊,还是该为自己的行踪被人知晓,自己却查无所觉而震惊。
郁淮之,才到总角之年就已被掌门青衡收为关门弟子。出生在郁家这样的修真世家,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钟致成摩挲着还留有温热的弟子木牌,若有所思。这样的人为何要帮助他这个外门弟子,是有所图还是真如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竹林被利风刮的呼呼作响,少年一袭红衣袖角纷飞,剑锋又快又急。枯黄的落叶都被他带起,少年游侠不过如此。郁淮之练完剑,还来不及擦拭身上的汗珠,就看见一人等在竹林树荫外。此时正值响午,日头升的老高,又晒又闷,那人也不知看了多久,身上的青衫都已被打湿,却还是抱着书站在那,如雪山上的松树一样笔直。
郁淮之大步朝那人走过去,
“师兄,怎么不进竹林里?”
钟致成笑笑,“怕打扰到你,便站在这等着好了。”说着将手里的书递给他,
“上次借书的事,多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海涵。”
郁淮之接过书,顺势抱在怀里,
“师兄哪里话,我才是佩服师兄的毅力。”
钟致成垂眸掩下眸中深色,抱胸看向别处,
“你与我只见过一面,怎知你不如我努力。”
他低头复而抬头看向红衣少年,到底问出心中疑惑,
“况且,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肯用自己的弟子木牌借与我,我不过一介外门弟子……”
郁淮之笑笑,便知道他又要搬出那套内外门的说辞了,
“师兄原来是因为这个介怀吗?”
少年走进一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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