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藏着掖着做什么?”“咱们没儿没女的怎么能体会,也许只是单纯想叫樱活在周围都是温柔的大好人那种童话里吧。”酒吞童子笑了,又轻又慢地吟诵起和歌,“父母痴傻态,前后乱心怀。莫笑暗夜起,为儿女徘徊。”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等等,”茨木童子一脸震惊,“为什么我不知道?!”“倒也不是特意瞒着你,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用。”酒吞童子鬼王叹气,“而且玉藻也想拿你当个试验,看看效果怎样。”“哈?”“你们这些狐狸的旧识也就算了,连鬼童丸那种没有血泪的家伙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关照琉璃姬,这个【束缚】很成功。”大岳丸摸着下巴,“不过他怎么知道琉璃姬的命盘的?到高天原找茬了?”“嗯,他去找荒了,”酒吞童子嗤笑,“那死板的家伙就是拿狐狸没辙,叫玉藻一通软硬兼施死缠烂打就败下阵来了。”问大岳丸:“你还挺敏锐的,猜得八九不离十——没去问玉藻吧?”“问了,我刚从那须野回来。”大岳丸长长地哎了一声,“他不肯正面回答我,跟他兜圈子绕得我脑仁儿疼。”茨木童子毫无波澜地哈哈:“你完了,这笔账老狐狸是把你记上了,早就告诉过你别插手狐狸崽子的事,等着吃马粪馒头吧。”不是我说,你们妖怪就这么喜欢古早童话梗吗?“我总得弄明白一再心软到底是真的怦然心动还是另有猫腻吧。”大岳丸轻描淡写地带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现在踏实了,琉璃姬,别浪费你老爹的一片苦心,招个女婿,安安稳稳过日子吧。”笑着朝五条悟抬了抬杯口。五条悟愣愣地眨了眨眼。我截住茨木童子用鬼手捏来的酒碗:“他不会喝酒。”“是吗?”大岳丸无所谓地扬扬眉,喝了一口酒,“但我是娘家人哎,娘家人的酒也不喝吗?”没等我说话,手里的酒碗就被五条悟抢了过去,豪迈地一口喝干。“等等,悟,”我人都傻了,“你能……”少爷放下酒碗,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咚地栽倒过去了。-------------------- 酒·刀·樱花与猫==========================
(一百二十七)五条少爷应该是那种完全喝不了酒的体质,也可能是鬼王酒葫芦里的酒太过浓烈,总之是醉得不省人事,被安置在房间睡觉。我最后看了一眼五条悟酡红的睡颜,轻轻关上隔间的拉门。加茂比吕志面前的折敷上还放着菜肴,手里拿着小酒杯自斟自饮:“就那么放着他没关系吗?”“没关系,”我走回来坐在他对面,“只是喝醉了而已。”视线和他对上,又微微移开。他笑了,抬手摸摸伤疤虬结的下颌:“很可怕吗?”我犹豫一下,还是如实点点头:“对不起,由于我的过错让加茂君遭受这样的事,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事,请尽管开口,我会尽力补偿的。”“那就不必了。”加茂比吕志说,“樱小姐仿佛是已经解开了困惑?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我想了想,把大狐狸在我身上施加的术隐去了妖怪成分讲给了他,同时也说明了两次记忆的混淆。加茂比吕志默不作声听着,末了啜了一口酒,点点头:“看来贺茂枫出事那时,你身上术式效果还不够稳定自然,周围的人在其影响下才会像狂热盲目的信徒一样,甚至因为那种小事杀死了贺茂枫。藻夫人应该也是不满意那种效果,才抹去了他们的记忆,重新调整你的术式。”“你想也忘掉吗?”我问他,“我可以和爸爸说,这样加茂君就不会再受初代术式的影响了吧?”“怎么?有我这种丑八怪信徒不体面?”“我不是……”“我知道。”加茂比吕志浑不在意,“我说过的,皮囊如何我并不是很在乎,当初的火也有很大原因是我对樱小姐你出言不逊。”转头望向窗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希望在刚烧伤那会儿受到樱小姐的亲切慰问,毕竟那个时候真的挺难熬的。”“加茂君……”我本能地想要回避这种剖白心迹的走向。“我和藻夫人一直保持着通信,她有时会让我帮她做事。”他却打断了我,主动转移了话题,突兀地提起,“贺茂枫跟夏油杰接触的事情,也是我告诉她的。”我一时还没转过弯儿。“夏油杰叛逃后,藻夫人叫我查过他的落脚点,后来还亲自去见过他一次。”加茂比吕志从腰包里摸出一卷黑色绷带,熟练地往下半张脸上缠裹,“我不是很清楚他们谈了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我潜进宅子观察夏油杰的时候被他攻击了,很有几分迁怒的意思——盘星教里面有点儿不妙啊,最好不要独自一人登门拜访哦。”“毕竟是甩了乖女的混蛋,找过去说几句难听话也正常。”“是吗?我倒觉得藻夫人神清气爽的,”他笑笑,“她应该很高兴不看好的恋情自动枯萎吧。”我忍不住叹气:“你也觉得我跟夏油杰分开有我爸的手笔在内?”“我还不想因为乱说话被藻夫人找上门。”加茂比吕志活动着肩膀,“平心而论我不觉得夏油杰那种心机深沉的可怕角色是佳配,但既然两情相悦,藻夫人应该也不一定执意棒打鸳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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