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咒灵那件事,出动了很多咒术师去处理,困难根本不在处理咒灵而是在面对家属身上,绝大部分家属根本就不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恢复行动能力的家人其实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甚至有辅助监督在沟通过程中遭到了殴打。“好惨,”我噫了一声,“幸亏没叫我去,我可不禁揍——五条挨揍了吗?揍脸我可不允许啊。”“很遗憾,没有。”夏油杰细致地剥着橘络,“悟是从窗户进去的,趁着家里没人解决了咒灵就走。”“那你呢?”“我有特殊的说服技巧,还是受盘星教的启发,”他把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递给我,“搞了件袈裟上门驱邪,都很听话地打开门了呢,事后再用失忆的咒灵消除记忆就好了。”“袈裟?”我眨眨眼,惊悚地战术后仰,“等等,不会那天硝子前辈发的长发和尚的剪影是你吧?!”“是我呢,”他笑眯眯地凝视着我,“就是那个被你在评论区说‘大师我要为你生猴子’的我呢。”“那不可能,一定是有谁盗了我的号栽赃陷害。”我斩钉截铁地否认,同时又控制不住上下打量他想象他穿袈裟的样子,“那啥,下次再扮和尚的时候给我看看呗?”“……你喜欢和尚?”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原来是这样的吗?”“怎么会?我口味没有那么狭隘啦,”我一本正经,“袈裟本质上也是一种制服诱惑啊,杰这种身材美好的男孩子穿阴阳师的狩衣想想也很帅,以后务必要尝试一下。”扒了一瓣橘子吃:“不过袈裟那种宽大的衣服,好像能想到的东西更丰富更色气耶。”他迟疑一下:“比如?”“比如我可以钻到你的袈裟里面,”我做了一个掀的动作,“杰个子高块头又大,一定能完完全全把我藏住。”吃着橘子想了想:“袈裟底下是真空也挺棒的,我还是挺喜欢那种设定的漫画,但是没见过袈裟主题,可能是艺术领域的一块空白吧。”哈哈两声。夏油杰扭头瞥了一眼我房间那个金彩的五斗柜:“你在家看漫画就看这种漫画?”“杰想看可以借给你啊,”我在脑子里翻了翻,“不过我没有□□类型的啊,电车体育仓库之类倒是——”“别说了樱,”夏油杰扶额,“我也是个正常男高中生,经不住这种话题挑逗。”“你想想京都校校长那张脸冷静一下。”他沉默片刻,长出一口气:“好了,冷静下来了。”拿起一个新的橘子:“樱认得乐岩寺校长?”“小师兄给我看过照片啦,很阴森的一个老爷爷,听说视五条——单数意义那个五条为眼中钉肉中刺呢。”“小师兄?”
“贺茂家的小少爷,就是上次跟我和雄君出任务的那个贺茂枫,”说辞我简直信手拈来,“他祖上贺茂忠行是晴明公的老师。”“从一千年前论下来的师兄啊。”他垂眼慢慢撕下橘络,“那个人,去年和京都校交流的时候见过。”停顿片刻:“感觉……不太好。”“那你感觉对了。”我点点头,“离他远一点,以后就算成为同行尽量也不要在任务中有什么合作,他那人人格上问题不小。”“他主张把被寄生的人类也一并杀掉,被否决了。”真是鬼童丸能干出的事儿。“那被寄生的人会有什么影响吗?”我问。“还是老样子,如果大脑受到浸染还会更差。”他放低了声音,“但是总好过被完全抢夺了躯壳的那几个人,没有了自我,连杀死自己的血亲都无动于衷。”神情有种悲悯,却不像僧人,更像是玉石塑成的菩萨像,悲悯里也带着凉意。他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我刚想说话,门板被轻轻敲响:“樱大人,五条先生回来了。”“哦!”我拧过身子,对一身寒气拉门进来的五条悟说,“工作辛苦了悟君,快躲进被炉里暖和暖和!”他甩了外套顺滑地钻进被炉里,发出一声惬意的猫猫咕噜,心情值肉眼可见up up,虽然起始值确实很低就是了。“怎么样?”夏油杰三下两下剥了个橘子丢给他,“还是那个寄生咒灵的烂摊子?”“是啊,”五条悟把橘子整个往嘴里一扔,鼓鼓囊囊地像个仓鼠,“把全家都杀了还捎带上一个半夜出门扔垃圾的家里蹲,现场都看不了了,我追了一下才解决掉,要不早就回来了。”家里蹲真倒霉。“你们说,”我认真地问,“被完全寄生的人,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到底还有没有意识?”“嗯?”五条悟咽下橘子,“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吧?”“当然很重要啊,没有了倒还一了百了,要是还有自己的意识,”我瞪大眼,“那不就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掉自己的朋友、挚爱,而真正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多痛苦啊。”打了个寒噤:“真可怕。”伸出小指:“这样吧,我们来约定,以后要是遇到这种被寄生之类的情况,剩下的人负责帮忙安乐死哦。”“别胡思乱想,”夏油杰无奈地说,“不会有那种事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听说过巫蛊师吗?”我举例子,“这是一种会控制蛊虫的妖怪哦,中了这种妖怪的蛊死后会变成他的傀儡,晴明公当年就遇到过!比如说——”冷不丁侧身抱住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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