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男高中生应该有的青涩表情,偏过脸不看我:“今天那个人,樱叫他‘阿清哥’,从那时就一直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声音更轻了:“感同身受了……”哦,原来之前种种不舒服不正常,都是我在吃醋哦。所以他现在也是含蓄地表达了他也吃醋了?等等——“他是我老爸的佣人啊从小看我长大的,你在吃什么飞醋?”我震惊了,“要是跟我回本家玩那遍地是年轻漂亮的帅哥我嘴还可甜了,你要气死自己吗?”何况这帮狐狸普遍比我大出四五百岁,我不叫他们叔叔已经很客气了。他本来还有点不自然别别扭扭害臊,被我这么挑明了一说,反倒冷静下来,气定神闲地承认:“我觉得吃醋不是我的错,那樱又没有跟我说过。”一副美人叹气的嘴脸:“明明悟犯错就会当面指出来,我就要被赶去自己参透,还要被还治其身,樱真的是……”他还委屈上了!“前辈,”我面无表情地问他,“你还记得你是来认错的吗?”夏油杰一秒变脸:“哦,是呢,那就先不提那些了——总之我以后不会再跟别的女孩子那么没界限,不会再做那么轻浮的事情,樱可以消气了吗?”这还差不多。“那前辈要是答应我,下次有去岛根的任务带我一起去,我就不生气了。”“岛根?”他疑惑地睁大狐狸眼,“岛根怎么了?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我想去出云大社看看,还没有去过呢。”心情好起来,也就有心思抱怨了,“上午去波上宫了,抽到个大凶,想去大社转转运气。”“你还信那个?”他忍俊不禁,摸摸我的头。“信不信也很在意的好不好?”我对他这种浮皮潦草的态度很不满,“我老爸就是神社里抽到凶签很不爽,连抽三张大凶后还不信邪硬要抽出大吉,在神社的巫女帮助下总算抽到末吉才作罢,然后两个人就此结缘。”伸出两个小指勾一勾:“所以说只要勤逛一逛神社,不管再怎么凶神恶煞的不良也都能找到老婆的,要吸取前人的先进经验啊夏油杰同学。”“我个人觉得我还没有很凶神恶煞,”他笑得一脸温柔,“但是很难保证会不会因为你的下一句话发生改变。”这是一句含蓄的威胁,我悟了。“还有一件事想问很久了,”在这样一个轻松的环境下,他看着海边和理子玩海参的五条悟,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跟悟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利益联姻嘛,大家族常见的手段,”因为五条悟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我名义上的爹禅院雄哲是家主的亲哥,家主那个老头子和五条家关系不好,起了坏心眼要用菜鸡弃子联姻恶心五条家一把,五条家大概想的是能把禅院家术式引进过来吧,但是没想到……”耸了耸肩。“你父亲呢?”他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平和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信任他,对他倾诉,“他怎么想?”
“他现在还处在听说乖女身边有雄性生物就会忍不住拔刀的老父亲阶段啦。”我朝远处堆沙堡的秋哉和小白挥挥手,继续不兴波澜地说,“五条家后来知道我是个菜鸡咸鱼巴不得忘记这个婚约,五条前辈应该也只是故意拿出来气我才老是挂在嘴边吧。”“那你怎么想?”他问到稍稍有一点越界那个问题,“你说了家族、亲长,甚至连悟的想法都揣测了,你自己呢?对这个婚约怎么看?”他刚刚吃过醋才消解,我不想败坏他的心情,起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想。“我的婚姻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避重就轻地回答,“不过脱离开禅院家肯定是要自由多了的,老爸总是要心疼我的。”他仿佛很高兴。不知道我是什么猫薄荷转世,这两个dk跟我聊过天之后情绪都好到不行,夏油杰可能脸上还不太明显,还能像正经做任务一样仪态正常在水边捡捡贝壳,五条悟真的就像嗑嗨了的大猫猫一样,抱着一脸苦不堪言的秋哉坐着充气大黄鸭去海里冲浪,我猜想可能是连续开着术式把他的脑子烧坏了。但是……谁管呢,五条悟本来脑子也不好啊。从他们两个手底下要是能抢走天内理子那得是多逆天的反派,咒术界得大乱了吧?在从冲绳返程回高专的路上我越发笃定,这种信任和轻松在踏进高专结界看见熟悉的鸟居时达到了顶点。晚上吃什么呢?我还在一门心思想晚饭的事——在伏黑甚尔的长刀猝然贯穿五条悟的时候。-------------------- 五条悟……死了?==========================(二十)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我看着用长刀穿透五条悟胸膛的伏黑甚尔,第一个念头是——他不是已经改姓伏黑了吗?怎么还没摆脱掉禅院家和五条家那点儿破事儿?“我们,”五条悟想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勉强勾起嘴角,“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不用在意,我也一样很不擅长记住男人的名字。”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点儿尴尬的场面啊大小姐,不过生意就是生意,暂时装作不认识好了。”我呆呆地站着,完全理解不了正在发生什么,只看着他拔刀跃过五条悟的攻击,然后被夏油杰放出的咒灵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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