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喜隔着一段距离注视他俩,面无表情,眼底阒然生出不易察觉的情绪。乌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尤澄冲过去抱住了他。“哥……哥哥!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别走了,不要再离开我们,我们三个待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只有你和乌宝了……”耳边萦绕尤澄的哭腔,方牧喜终是面露不忍,可这份不忍很快消失殆尽。“我今天回来,只是来给你们送钱的,拿着那些钱离开太平洋洲际,再也别回来。”干巴巴说完,他用力掰开尤澄的手,推开扑上来的乌宝,仿佛没有半点感情,走得毅然决然。砰——!方牧喜脚步刹住,被枪声震得倏然回头,难以置信看着尤澄手里那把自制枪。她肩膀血流如注,全身止不住地发抖,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决绝。“方牧喜,你走吧,你走一步,我就对自己开一枪。” 消亡“边境线以北,三大叛乱组织正在混战,边境线往南,柏苏维冈打得不可开交,而连接南北的横江大桥断裂,九江城变为了一座真正的孤城,狼入羊窝,席未渊怕是要跟咱们玩命哪,费中校这一步险棋走的……”混杂着电子感的录音中断,费慎抬手将设备关了,对负责传话的通讯兵说:“你去告诉参谋官,让他没事少咸吃罗卜淡cao心,席未渊玩了不命,他不敢拿自己的命赌。”丢下这句话,费慎戴上头盔,耳麦收音器抵在唇边,低低的嗓音漫不经心。“郑副官,准备好了吗?”耳麦里传来副官的回应:“报告中校,人数已清点完毕,时刻待命!”“行,陪他们玩了这么久,该收点辛苦费了。”费慎步履生风,走出临时搭建的通讯点,手掌勾住敞篷吉普的防滚架,一跃上车。吉普车启动,风驰电掣扬起一pi股灰尘,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通讯兵,在原地一筹莫展。全部退路封死,原本逐渐萎靡不振的维冈军,仿佛瞬间打了鸡血,一个个变得斗志昂扬起来。他们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誓要将九江城的科谟军屠杀殆尽。然而科谟军队却突然放弃了正面守城,几千人分成无数支小队,跟他们玩起了游击战。九江城临山靠水,地形实为崎岖复杂,若要躲起来玩阴的,一时间还真不那么好对付。不过九江城是北图塔的大本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维冈军一位指挥官赵政,立刻想到擒贼该先擒王,倘若老巢都被一锅端了,他们再玩阴谋诡计也于事无补。他连忙通知各大部队,集中向北图塔大本营靠近,自己也立即带上一队亲兵,前去围攻基地。只可惜赵政终究低估了科谟军的手段。对方连这一步都替他们想好了,亦或是说,围攻基地这环,本就是在计划范围之内,他们是被故意引诱过去的。赵政带领的亲兵速度最快,距离北图塔基地还差一小段路程,在某个布满高高的荒草堆地方,一队科谟军从天而降。他们训练有素,先用几颗精密炸弹截停车辆,接着远程狙击手与突击前锋互相配合,扫掉最外围一圈防线,来势极为凶猛。赵政这边的亲兵反应也很迅速,立刻兵分两路,一队负责吸引火力,一队掩护赵政离开。然而科谟那边有几个士兵身手相当敏捷,非常巧妙地突围出火力圈,继而飞快摸近赵政的位置,与他身边的亲兵打斗起来。赵政心一凉,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顿时又怒又怨。可现实来不及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其中身手最快的那个男人已经到了眼前,对方一把握住士兵枪头,对准另一个士兵的胸口,再反手将自己的枪递出去。两个士兵同时阵亡,赵政也在这时举起了枪。但他还没看清楚,眼前虚影一晃,只觉得手腕剧痛,旋即手枪掉落在地,自己也被人踹得跪在了地上。男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赵政视线模糊几秒,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深冷却肆无忌惮的眼。像冰块里包裹着的烈火,让人不寒而栗的同时,又有种不敢靠近的炙热。亲眼所见对方的身手,赵政心底生出种不好的猜测。费慎往赵政那边走了两步,地上躺着的两个士兵突然朝他扑去,未料下一刻,事情忽然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两个士兵弹起来后,费慎还没动手,他们却仿佛中邪了般,眼球暴突七窍流血,全身猛烈抽搐了几下,重新倒回地上暴毙而亡。紧接着,另一边火力正激烈的维冈士兵,也有几人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接二连三倒下。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队友们莫名其妙暴毙了,其余的维冈军心态受到影响,再加之敌人的步步紧逼,火力掩护霎时土崩瓦解。仿佛是转瞬之间,在场的维冈亲兵死伤大半,没死的也都纷纷被压制住了。费慎摘下面罩,环视一圈地上的尸体,心中已有了猜测。十之八九,是琅洛那要人命的副作用出来了,只是这效果如此凶残,还是令他稍感意外。赵政面如死灰,看表情估计也是猜到了原因。费慎去到他跟前,半蹲下身,不带感情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让你的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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