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说一句,我决定后面某个反派炮灰就用领导的名字。 险境费慎快速闪到一旁角落,借着视野盲区,隐蔽了自己的身形。他单手按住左耳监听器,压低嗓音:“厂房外面围了人,暂时出不去。”监听器里脚步声响起,邵揽余似乎正在赶来的路上,冷静交代:“你先待着别动,我想办法引开他们。”“不用,你保护好自己。”费慎说了这么一句,往前挪动几步,视线环绕洗手间一圈。洗手间面积很小,右边是狭窄的过道以及单人洗手池,左边一共三个厕所隔间,门都是虚掩着的,最里面那间门口边放了个维修的牌子。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设施了,更没有能用于逃跑或脱身的地方。费慎将隔间门一扇扇推开查看,前两间蹲便器使用频率高,卫生脏乱差,空气中泛着诡异难闻的气味,粗略扫一眼立马关上了。来到第三间,费慎原本也只打算随便看看,谁知一开门,里面干净得像是崭新的,垃圾篓里一张纸都没有。心里下意识起了怀疑,哪怕暂时处于维修状态,以旁边两间厕所的卫生程度,估计是清洁工很长时间才清理一次,想做到这么干净不太可能,除非从未使用过。再看蹲便器里那个排放洞,黑黝黝的好似深不见底,仔细一瞧,里面却是实心的,分明早已灌了水泥,压根不能用。费慎将蹲便器上放着的“禁止使用”黄牌拎开,蹲下身观察周围地面,未曾想发现了地面瓷砖拼接处有几条整齐的裂缝。指腹触摸裂缝探查片刻,费慎当机立断,直接用手指撬动空隙,随即捏住瓷砖边缘一把掀开。蹲便器那一块正方形的区域,宛如水杯上的盖子,忽然被整个抬了起来,里面果真别有洞天。展现在眼前的东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空洞,恰巧能容纳一人左右。空洞下方衔接着水泥砖楼梯,楼梯深不见底,能一直通往地下。费慎对邵揽余说:“厕所有个地下入口,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费慎,我说了别冒进。”邵揽余口吻严肃,不容置喙道,“我现在过来了,两分钟后车间会引起人群骚乱,你趁机逃出来。”“放心,我看一眼就出来,相信我。”费慎不听劝,反手锁住隔间门,一意孤行踏进了空洞里的楼梯。少顷,用于伪装的蹲便器缓缓在头顶合上。视野里是成片融化的墨色,周围寂静得如同真空一般,鞋底踩在地上,像外来者闯入隐秘的死穴,诡谲又阴森。
费慎走了没几步,前方道路完全看不清,激活芯片打开照射灯,眼前景象顿时清晰明亮了不少。一股幽森的冷气从周围飘到了后颈,如同某只冰冷的触手附着在皮肤上,费慎猝不及防看见,宽敞静谧的地下楼层里,摆满了一张张医疗床。灰白阴暗的景象,看得人心头猛地一跳。但与之前照片里所呈现的不同,医疗床旁没有任何设备及输液袋,床上也不见骨瘦如柴、看起来即将濒死的人,这里早被提前清空了。心底咯噔一声,费慎陡然意识到,这是个完完全全的陷阱。埋伏在车间外的那些人,压根不打算在上面动手,为的就是将他引到此处来,斩断退路,封死最后一点逃走的可能性。费慎扭头往回赶,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大量震聋欲耳的脚步声迅即靠近,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另一批真枪实弹的人从其他入口下来,形成严密的集火圈,前方出路登时被满满的人群包围。费慎面容紧绷,眼神发沉地盯住跟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他后退几分,面前包围圈便跟着步步紧逼几分,十几把枪口齐刷刷对准身上各个要害处,轻易就能被射成血洞筛子。后退了不到两米,嘭得一声,楼上突如其来传出一道重响,费慎刚才进来的厕所入口,被人用什么东西镇住了。与此同时,面前人群里也喝出一句:“站住!再动开枪了。”只是这样一句,费慎当即明白,对方想抓活的。心中多了几分胜算,他很识相地站住脚步,慢慢举起了双手,说:“我跟你们走,各位兄弟,别冲动。”有人冷嗤了一声,嘲道:“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话落,队伍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将身上挂着的冲锋枪挪到腰旁,径直往费慎跟前来,似乎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胸有成竹。费慎纹丝不动注视男人的脸,对方前进一步,他心中便计算一秒。数到第七秒时,楼上忽然轰地一声巨响,比起刚才那声大了不知多少,在耳边形成几道回音,连地下楼层都隐约震了震。紧接着,混乱的脚步和尖叫声交替传来。离费慎仅一步之遥的男人,很明显停顿了下,皱眉朝天花板上看,就在这时——“费慎,屏住呼吸。”邵揽余沉稳的声音在耳内响起,随后一个什么东西楼上入口滚下来,滚进了包围圈那十几个人中间,嘭地一下炸开,浓郁呛鼻的烟雾瞬间大范围溢散。费慎应声而动,抬手熄掉照射灯,眼前立即陷入浑厚稠密的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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