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奶奶将女孩接到怀里,语气宠溺地逗玩:“阿景叫奶奶干嘛呀?是不是想和奶奶出去玩,奶奶下午带你去买漂亮的小裙子穿好不好呀?”女孩又没什么反应了,目光呆呆的,抬头一动不动盯着眼前两个陌生人。邵揽余上手摸了摸她脑袋,温声说:“还记得我吗?”女孩不吭声,继而瞅着费慎。何潭挠挠她下巴,打趣说:“没想到我们阿景还是个颜控。”见状,遥奶奶向费慎解释:“这孩子全名叫遥归景,今年七岁了,平常反应有点慢,可能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你,还请多担待。”费慎说:“您言重了,孩子很可爱。”这句话倒是真心的,遥归景虽然有智力缺陷,可由于反应不是一般慢,莫名有点神似树懒。用那两个字形容,就是呆萌呆萌的。遥迦推了辆儿童餐椅过来,对遥奶奶说:“该吃饭了,您把阿景放进来吧。”遥奶奶应了声好,把小女孩放进固定座椅,给她单独盛出饭菜后,宣布了开餐。饭桌上,几人用餐如出一辙的安静,何潭表面上大大咧咧,没想到吃相还挺斯文。奔波一上午,费慎有点饿了,但也始终保持着礼貌,慢条斯理动筷子。无人说话,连最小的遥归景都是半点响动都没有,屋子里静谧到了有些夸张的程度。直到邵揽余打破了这份沉默。“掩风呢?怎么没回来吃饭。”何潭立马抢答:“他被一个邻居老大爷叫走了,老大爷家有头母猪快生了,估计这会儿正给接生呢,我给他留了饭,放心。”他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口吻,只差没把“活该”俩字写脸上了。费慎捕捉到邵揽余言语间的特殊称谓,低声呢喃:“叫得还挺亲热。”邵揽余就坐他身边,一字不落听了去,新鲜地侧头看他。“怎么了,小慎?”“……”费慎哑言,被这个惊悚的称呼吓得险些喷饭,连忙把脑袋偏开。其余人没听见他俩无聊的对话,遥奶奶问:“小邵,这次大概会待多久?”邵揽余敛去眼底的促狭,答道:“半个月左右。”遥奶奶感到一阵欣慰,说道:“好,这里很久没这样热闹过了,真好啊。”饭后,她亲自收拾了两间干净的房间出来。房间都在三楼,中间只隔了一小段走廊。费慎比邵揽余先上楼,随便挑了一间,发现房内正好有浴室。从潭水里出来到现在,中间吃了顿饭,这么长时间裤子依然没完全干,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原本吃饭前他就想先冲个澡换身衣服,但顾虑到自己是客人,又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便忍着没开口。此时终于有机会洗澡,费慎无奈想起,自己身上除了两把枪,连根多余的线头都没有。郁闷之时,有人雪中送炭来了。何潭拿了几套换洗衣物和毛巾,无微不至地送进房间。“都是干净新买的,放心穿,不收钱。”他说道,“洗漱用品浴室里都有,也是干净的没人用过,随便拿。”费慎诚心说:“谢谢。”何潭脸色古怪了一瞬:“不用谢我,谢你偶像就行,他让我给你送的。”说完又飞快跑了,和之前的反应一样。费慎迟钝几秒,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偶像”是邵揽余。衣服拿进浴室,身上裤子脱下来时,他摸到了那个香囊。手上动作一顿,放到旁边,准备待会儿拿去窗户边晒晒。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费慎身心舒畅,有了闲情逸致。他将香囊里的香料倒出,选了个阳光照射的地方,再一一铺开。这香囊确实是王梁所给,却并非是她赠送,而是他主动问对方买的。费慎指尖拨弄着香料,被水浸湿后,香味不如先前那般浓郁了,也不知道晒干后能不能再用。鼻尖萦绕淡淡的荼蘼香,他大脑逐渐放空,多了一点后知后觉的困意。喑——!一道尖唳的鹰鸣,陡然惊醒了昏沉的意识。费慎侧身靠在窗边,神思迅速回笼,目光一凛,抬头望向天空。先前飞过菜市场的银腹隼再次出现,它降低飞行速度,在天上盘旋了一会儿。貌似发现了什么,遽然朝着某个方向俯冲而下。费慎移动视线,跟随银腹隼的飞行轨迹,望见了别院后山的遥迦。只见银腹隼直直冲向她,遥迦游刃有余做了个手势,平伸右手,空中猛禽乖巧降落在了她的小臂上。 同类物种费慎房间的窗户,正对别院后山,能将山上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遥迦独自一人站在那儿,银腹隼在她手上停留后,得到了几块生肉作为奖励。她抚摸银腹隼的脑袋和双翼,银腹隼开始用尖喙清理自己的羽毛。多数与“鸟”沾边的动物,清理羽毛期间心理状态最为放松,像隼科这种天生的捕食者更甚,它能在遥迦身边清理羽毛,说明对她有着十分崇高的信任。费慎视力极佳,详细观察几眼后,他辨认出来,银腹隼真是八年前邵揽余送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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