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邵先生,这里路段凶险,您千万小心,”小田想了想,说,“若待会儿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定尽全力保护您。”或许是不想打击年轻人的工作积极性,邵揽余罕见发了回善心,淡笑道:“行。”小田今年本命年,前几个月就感觉自己诸事不顺,现在到了下半年,不仅诸事不顺,还顺带附赠了一个乌鸦嘴。他上一刻说完,获得老板赞赏,心里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忽地炸开一声巨响,紧接着四个车轮同时凹陷。车辆急刹,安全带险些拽断,万幸司机技术好,稳住了方向盘,没雪上加霜地翻车。旋即,车底毫无征兆地燃烧起来,火势剧烈,很快烧上了车门。小田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踹开车门喊:“快下车!先生小心!”邵揽余用纸巾擦了擦手,捂住鼻尖,动作从容地打开车门,避开火舌下了车。其余四辆车也都遭遇了同样的情况,车上跟随的保镖们训练有素,各自扛好装备下车,统一向邵揽余所处位置聚集。车轮不会平白无故被烧,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周围有人埋伏,只不过对方此刻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小田将邵揽余紧密护在身后,周遭环境地势险要,好在视野并不开阔,有不少障碍物可以用来藏身。众人形成严密的包围圈,一同向旁撤退,远离燃烧的车辆以防爆炸。邵揽余被安全围在中间,左眼有一瞬的模糊,他突然抬头,极其敏锐地朝某个方向望去。蓦地,有什么从视野范围里穿梭而过,肩膀狠狠一痛。“先生!”小田惊呼的刹那,邵揽余左肩被一颗子弹神不知鬼不觉打穿,身上白衬衫立时绽开血花。身体让惯性带得向后退了一步,小田紧张地扶住他,掌心按住伤口:“掩护!”保镖们听命开火,左右大范围扫射。邵揽余眼神发沉,目光凝视,找准了真正的方位。视线不断向远处延长,顺着一条笔直的距离,延伸到了对面几百米开外的黄石高山——最终浓缩成一个单独的点,变为幽深的枪口。一杆长长的黑色狙击枪后,埋伏了一双岿然不动的眼睛,灰色瞳仁暴露出来的情绪,让人无端联想到野外凶恶扑食的野狗。沉默、耐心、执着——以及对猎物的嗜杀成性。“k,”身旁观察手口吻迟疑,“……你打偏了?”刚才那枪,本该一击毙命的。与此同时,耳麦里也响起某个粗声粗气的嗓音:“你他妈昨晚喝多了吧!这也能偏?!”
抱着狙击枪的男人,随意活动了下手指,好像对自己的失手不怎么在意。“不好意思,手滑了。”他眯眼看倍镜,再一次瞄准猎杀目标。 违约金十分钟前。栾河道,黄石高山上,一颗巨石底下堆积的渔网动了动,一只除了指甲、其余地方全是黑色的手伸出来,摘了根干枯的草叼进嘴。“到底来不来?”说话人cao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埋怨道,“我们在这蹲守一天一夜了,再继续下去,我能被蛇子咬死了!”“那叫虫子,”观察手赵林木,隔空在耳麦里提醒,“钱曼文,都来这边几年了,你普通话怎么还没进步?”钱曼文不服气:“胡说八道!我认识全部字好吗。”“你俩安静点,执行任务呢。”队长蛇牙出声阻止,“我听见轮胎声了。”赵林木闭了嘴,身体趴着不动,眼珠子朝旁边瞟。左手边纹丝不动的男人,和自己穿了同样土黄色的作战服。记得昨天钱曼文还在抱怨,这次的衣服实在太丑了,他本来就是个黑人,穿上这该死的土黄色后,看着简直比咖啡还黑。赵林木十分赞同,若非为了更好地隐蔽身形,他也不乐意穿。然而同样的衣服,穿在眼前这位身上,气质却完全不同。别人是黄土高坡,他是器宇轩昂,即使脸上涂满了油彩,照旧挡不住骨相出色,再加上连掩体都没法全部遮盖的大长腿,方方面面彰显了提拔身材的优越性。“发什么呆?”架着枪一动不动的男人,忽然发问。赵林木回过神,犹豫说:“k,我有点紧张。”名为k的阻击手,抬手摘了耳麦,没什么语气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我知道,”赵林木羞愧起来,“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次好像……预感不太好。”“你俩聊够了没!”蛇牙对着通讯器吼了句,恼火道,“没聊够干脆滚下去聊,冬青你今天话很多啊,信不信我回去削你?”被点名的赵林木立马噤声,揉了揉耳朵,队长这嗓门真不是盖的。再看向半点不受影响的k,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果然有先见之明。等蛇牙教训完,k又将耳麦戴了回去,回应先前赵林木说的话:“每次任务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最好别抱期待。”两人聊天的间隙,万籁俱寂的栾河道入口,前后驶来了五辆外观相同的车。钱曼文手持望远镜,屏气凝神:“兔子在哪辆车上?”兔子,此次任务的目标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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