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疼?”他记得自己这里还有几颗止痛丹药,若是小孩受不住,倒是可以给他吃一颗。见聂无极不说话。郝直难得耐心的凑过去,“说话。”“要是疼的受不了,我这里有止痛丹药。”小孩立即摇头,“不用。”他才没那么娇气。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你”“你离我远些”他红着脸道:“你离我远些,我就不疼了。”郝直皱眉,这是什么止痛的法子?离他远些?他偏不。“我就在这守着你。”听到这话,聂无极也不敢装鸵鸟了,立即把头抬起来,“这么晚了,我们孤男寡”孤男寡什么?他一时想不出措辞,只能结结巴巴道:“这样不合礼数”钟离低头看了眼小孩,见小孩满脸通红,神情羞涩,不像是不愿意,倒像是欲拒还迎。于是心里有了数。“毕竟是我下的重手,理应由我负责。”“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陪你。”说完,直接脱了外衣,掀开对方的被褥,躺了进去。速度之快,完全就像是早有预谋。聂无极:“”他愣愣的看着这个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衣服,直接躺进自己被窝的厚皮脸。一时间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很想把人赶下去,只可惜屁|股依然疼的厉害,一点劲也使不上。于是只得顺从于对方的魔爪之下。郝直帮小孩把裤子提上,又顺便帮他盖上被子,捂住小肚子。“药师说了,每天晚上只涂一次,不能涂多,你先忍忍。”“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我的药浴池,那里对你的伤口和修为都有好处。”他大着胆子摸了下男主头。“别疼了,乖。”聂无极心想,屁|股又不听脑子使唤,又不是他想不疼就能不疼的。这魔修惯会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可惜自己才不会上他的当。一张床本就不大,这下挤了两个人,更显得拥挤。但说来也是奇怪。原本聂无极一点睡意也没有,可自打这魔头上了他的床后,竟然真的开始犯困了。也不知这魔头修炼的是不是火系功法,躺在他身边,烫的像个火炉。
聂无极从小就怕冷,平日里一个人睡倒是也没觉得有多冷。可现在,有个一直散发热气的小太阳就在身边,他忍不住往那人的方向多靠近些。察觉到小孩暗戳戳的动作,郝直配合的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凉死了。”他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但也没把人扔出去。此时此刻,聂无极严重怀疑,这魔头是不是有什么秘宝可以读心。不然怎么他想做什么,对方都知道呢难怪师傅说,遇到魔修,打得过便杀,打不过便离得远些,千万不能靠近。因为魔修都会蛊惑人心。既然钟离是魔教的教主,那一定是最会蛊惑人心的魔头。聂无极一边往这人怀里缩了缩,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他一定要守住道心,千万不能被这人蛊惑了。小师妹还在等着他救了。 共浴因为习惯早起练剑的缘故,聂无极比郝直醒的要早一些。这魔头给的伤药确实是难得的佳品,就这么一晚上,他屁|股上的红肿已经全都消了。就是青紫的地方一碰就疼,若想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钟离睡得很香,占尽了身高优势,圈着半个身子将小孩整个人揽在怀里。聂无极不习惯的动了两下,但很快又被这人的胳膊压住。也不知这魔头在梦中哼哼唧唧了些什么,聂无极怕将人吵醒,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能委屈巴巴的被人半抱在怀里。惹人无端脸红。若说以前,他还不是姚家堡的嫡系弟子的时候,倒也不是没和同门的师兄弟们一起睡大板床。只是弟子们的睡相通常都很优雅,入睡时手摆的像尊观音像,醒来时还是那副尊荣。鲜少有像钟离这般,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对方的人。睡相极差无比。聂无极甚至从这人的衣襟内嗅到一丝甜甜的桂花香,仿佛携着三月的春风,一同钻进他的鼻尖里,让人想拒绝都不行。他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钟离听到动静,终于揉了揉眼。大概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将人抱在怀里的姿态有何不妥,甚至又把小孩往怀里拖了拖。“身上怎么那么冷,嗯?”凉的像胶皮蛇。不过皮肤滑溜溜的倒是很舒服。聂无极心里气的不行,身体倒是很诚实的靠近热源。这人假借着没睡醒的缘故,对自己动手动脚,还仗着他有伤在身,没法还手。简直狼子野心!早晨原本就是最冷的时候,这人的身体又像个暖炉,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结果就是这么一放松,小孩眼睛一眯,又给睡过去了。这是聂无极人生中的第一次赖床。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钟离这个衣冠禽兽已经穿得板板正正,正坐在床边盯着他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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