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几人都看过来,祺贵人的下巴冲主殿的方向稍微抬了抬。“娘娘,惠嫔娘娘住的主殿里,这几日的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一位太医院的小学徒前去拜访,惠嫔还要把贴身的宫人调的远远的,嫔妾就是担心啊,这惠嫔到底犯的什么病啊,需要这样遮遮掩掩的治疗。”这一句话,让三个人都听出来了点意思,可又不敢确定。齐妃眼睛一眯,声音里带着提醒道:“纵然这殿里只有咱们姐妹在,但祺贵人可不敢在这上面信口雌黄。”祺贵人还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可是没有到最后,她也不敢全说,只能信誓旦旦道:“娘娘,这种事情嫔妾怎么敢开玩笑。”欣常在和富察贵人对视一眼,原来喊她们是想让她们一块跟着抓奸的啊。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身份有限,就不跟着掺和了。齐妃则不然,她原本这些时日就开始留意着那些年轻的妃嫔,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能除掉一个是一个了。这惠贵人以前皇上不在意她,可是在圆明园的时候,恩宠可是一下子就排在前头。齐妃眼神变换了几下,遂打定主意。反正抓奸不成,到时候可以推在祺贵人身上,要是成了,她儿子将来还可以少一个潜在的对手。齐妃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惠嫔一直病着也不是事儿,咱们来都来了,要不去关怀一下?”欣常在和富察贵人看齐妃已经有了打算,她们两个自然没有异议。“行,那嫔妾跟着娘娘去看看。”祺贵人这时候脑子却突然灵光起来,“娘娘,咱们千万不可提前告知,要突然进去,这样……”看齐妃几人都看过来了,祺贵人只好改口道:“这样省得惠嫔怕咱们担心,不愿意告诉咱们。”欣常在和富察贵人,微微撇了撇嘴,谁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似的,还说一半留一半呢。齐妃却是笑着接道:“也是,惠嫔一向懂事,咱们不得不防。”祺贵人看齐妃听懂了她的意思,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几人就挤在窗边,看着主殿的方向嘀咕了几句,又怕里面已经完事了,只好又简单说了一下就赶了过去。采月正在远远的守着门,突然见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就要闯进去,当然是要拦。可惜采月嘴都没张开,直接就让景泰给捂住,和桑儿合力将她按在地上。采月只能趴在地上看着殿门的方向,从景泰的指缝间露出几声哼哼。祺贵人带头走到门前,和齐妃对视一眼后,使了大劲儿,猛的推开紧闭的房门。祺贵人不由带着狂喜走进殿内,然后迎着寝殿里的点点烛光,就往里面闯。
接过就只看到独坐在罗汉床上的惠嫔,正在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面前还摆着一杯清茶。茶水悠然的冒着热气,而闯进来的几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齐妃不由皱着眉头的看着祺贵人。这是在耍她们?这殿里冷清的哪有男人进来过的样子。祺贵人脸上闪过慌乱。这怎么可能呢?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和眼睛的祺贵人,眼下也顾不得惠嫔对她的怒视,自己亲自动手,这也翻翻,那边也找找的。看着祺贵人的动作,惠嫔的脸色越来越黑,厉声斥责道:“祺贵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祺贵人眼看什么也没找到,只得在言语上试探了一下。“娘娘,傍晚的时候,见到太医院的人来娘娘的宫里问诊,那么长时间没出来,还以为你能得了什么大病呢,齐妃娘娘担心,这才一块来看看惠嫔姐姐。” 翊坤宫告状惠嫔一向端庄的面孔露出冷意。“好一个担心,祺贵人的口齿可真是伶俐,我看都能把白的说成是黑的。”祺贵人也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晚过后,这惠嫔也是被她得罪透了,直接继续上手搜着。将已经放下的幔帐了扯开,还往被子卷里面翻看。惠嫔忍无可忍,手重重的拍在桌子,怒道:“祺贵人你别以为你拉着齐妃来给你撑腰,这延禧宫就真的可以任你胡作非为了。”看祺贵人只冷哼一声,还不停手,惠嫔气恼的就要向外走。“走!要是真以为我往主殿里藏人了,何不将皇上、华岚皇贵妃娘娘都叫来,将这主殿里上上下下都搜查一遍,以此来证明我的清白。”“走啊,和我去翊坤宫找皇贵妃娘娘评理!”齐妃眼看事情闹大了,只得出声打圆场道:“哎呀,惠嫔妹妹我们都是一番好心,不必如此。”惠嫔原本不想与齐妃计较,只是眼下已是顾不得了,出言讥讽道:“好心?好心往嫔妾床上搜什么?齐妃嫌弃的看了一眼祺贵人,又看这殿里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祺贵人翻了个遍,只好从中打圆场道:“祺贵人,还不快给惠嫔赔个不是,人家是延禧宫主位,你这般行事,也是太不把惠嫔放在眼里了。”祺贵人不甘心的放下已经被她整乱的锦被,一边走过来一边还在殿里上下打量着。等漫步走到惠嫔跟前,这才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说道:“是嫔妾冒失了,还请娘娘恕罪。”惠嫔却是端坐在小圆凳上,冷笑道:“可不敢当祺贵人的礼。只是一个贵人都敢如此行事,等到将来封了嫔位,还不把我踩到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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