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面色如常,但是心生感慨的带着新的罪状来到了勤政殿。皇上接过罪状之后,这次却是看的很满意。这甄远道说他胆小吧,他与罪臣之女有了私情,可要是说他胆大吧,却是只敢将亲女当作丫鬟教养长大。皇上面上露出不屑,将罪状随手扔在了桌案上。“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已经对结果很满意的皇上,将手放在罪状上,问道:“何事?”夏刈跪在地上,答道:“微臣之所以能将这些拷问出来,还是手底下的人听到了外面的传言,这才有了方向,不然那浣碧为了保住她父亲,倒是咬牙不肯说。”皇上看夏刈说的轻松,心中却是一凛,谁背后的手敢伸这么长。虽然与他想要找借口收拾甄远道的结果有帮助,但是这等行径,却是他最忌讳的。“可知是哪里传来的?”“回皇上话,是祺贵人。”皇上顿时面色阴寒的皱着眉头。“朕知道了,那两个宫女再拷问一夜,明天早上要是还没有别的收获,就将她们的尸体丢去甄府。”“是,皇上。”等夏刈走后,皇上这才靠在靠背上,重新思考着祺贵人在整件事情里的作用。祺贵人与莞贵人不睦,那天他也感受到了,不过他原本以为,她们俩同为宫妃,相互之间为了他针锋相对,吃点酸醋,这些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心思,是以他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来,她们俩的阿玛就隐隐不和,要是祺贵人心思深沉,想要利用他的手针对她父亲的政敌,那他就得当心点了。皇上看着窗外已经挂上一轮圆月,却被云朵挡的只剩下光晕。等乌云散开,皇上恍然间又想到了甄嬛当日从假山上摔下来的情景。当日是祺贵人一反常态,嘴上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将甄嬛引到假山上。思及此处,皇上无声轻笑,看来当时的他被愤怒迷了眼睛,没看出来竟然是被祺贵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么浅显的想要当着他的面揭发甄嬛怀有野种的心思,却是玩的不动声色,直接有效。皇上看着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嘴角冷笑道:“一直以来,倒是朕小看她了。”长得率性可爱,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祺贵人如此,瓜尔佳鄂敏他也要在朝堂上留意着了,他勤勤恳恳换来的江山稳固,可是不容任何人在他眼皮底下践踏。——翌日一早,夏刈就将两具浑身裹血的尸体,带去甄府交给了甄远道。甄母这才从夏刈的只言片语中,听闻了甄嬛的噩耗,当场就晕了过去。
虽然夏刈没说为什么去世了,可这才是最令人惊惧的。甄远道看着这两具尸体,仿若心有所感,把甄母安顿好后,便开始写下和离书。只希望等将来事发的时候,能够保全他的小女和夫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和离书还没送到官府,就已经被官兵前来缉拿。带头的正是甄远道的老熟人——瓜尔佳鄂敏。瓜尔佳鄂敏尽管心中欢喜,但是当着外人的面,戏还是做足了,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好同僚形象展现的酣畅淋漓。事到临头,甄远道不复往日与其暗中较劲之态,自动屏蔽了瓜尔佳鄂敏说的那些无用之词。就只记得瓜尔佳鄂敏带来的圣旨上,大致是说他违抗圣令,与罪臣之女有私,罪大恶极,不配为官。先将甄府上下缉拿入狱,等候发落。被压着出门的甄远道,站在长街上最后看了甄府的牌匾一眼,流下两行热泪。终究是他心存侥幸、自作聪明,害了一家人。上下天光等皇上再次下旨之后,周宁海脚步轻快的走进殿中。“娘娘,甄远道已经被判了,先是贬为庶人,而后一家人流放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终生不得回京。”闻言,华岚皇贵妃抬头看着洒进来的大好阳光,心中很是满意。虽然甄远道一家又是被流放到宁古塔,不过这次可是没有人冤枉了甄远道。她甄嬛自诩清高,自己家里还不遵守大清律法,竟还有脸指责他人。就是得这样,死后也要扒下她一层面皮。华岚皇贵妃对这件事彻底放下心来,嘴角笑的肆意:“皇上的圣旨一下,这件事也算是了了。”从此午夜梦回,她再也不用被那贱人耻笑。华岚皇贵妃起身坐到摇椅上,正欲躺下休息,周宁海却又说道:“听说这次,是皇上让瓜尔佳鄂敏带头去缉拿甄远道。”华岚皇贵妃半躺在摇椅上,脸上的笑颜似要融在阳光里。“这莫不就是杀人诛心。”周宁海帮着分析道:“谁不知道他们两家在朝堂下面明争暗斗,皇上此举定然是故意为之。”华岚皇贵妃缓缓抬手,迎着阳光欣赏她手上的掐丝嵌翡的护甲,朱唇轻启的说道:“又或许,皇上这是想捧瓜尔佳鄂敏。”“娘娘的意思是?”华岚皇贵妃一双凤眼熠熠生辉,嘴角微勾道:“就凭祺贵人那不入流的手段,皇上略一查看,就知道是祺贵人放出来的风声。这种背后生事,妄想cao控帝心的嫔妃,皇上怎会不忌惮。怕是这次就是要试探瓜尔佳鄂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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