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南枝仔细品味其中含义,就着淋浴里的水,一股力道涌了进来。叶南枝如漂浮与水上的孤叶,任由阵阵水波冲击着身体,将她的思绪带向远方。待楚然收手的时候,叶南枝的右腿已经泛酸,松开的一刻险些跌落下去。抬起的眸子,在周围水汽的加持下,隐隐有些泛红。“别这么看我。”楚然说。这句警告没引起叶南枝的重视,此刻叶南枝根本懒得计较这些,胡乱地冲了身子,踉踉跄跄往门口走。她本来想着今晚要对楚然做点什么的,可现在不仅小秘密被人家抓出,还被反将一军。眼看,手已经搭上浴室的门,身后的水声突然戛然而止。楚然背对着她,突然喊她:“枝枝。”勉强撑着身子,叶南枝回头。这头喝多了的狼又想干嘛!“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楚然没头没尾地说:“今天是我不对,不该说你矮,不该看你跟我怄气不哄你,更不应该明知道你同学在门外,而在屋里对你那样。”楚然细数着自己今日犯下的一条条罪状,慢慢转过身子,视线划过叶南枝的眼眸,却还是不敢直视看她。“别走。”“别扔下我一个,能不能别走……”啧!狼喝多了这么粘人!叶南枝见,楚然低着头,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颊的两侧,有些莫名的狼狈,心里隐隐升起一丝酸涩。舒了口气,行吧,谁让她是大度的兔子呢。按动洗发水,在掌心揉搓出泡沫后,放置到楚然的头发上,轻轻按揉她的发丝,顺便帮她按摩一下。叶南枝的力道不重,但楚然好像很想享受于她的动作,甚至微微屈膝,蹲下身来。揉了一会,叶南枝才取下花洒,将那泛着花香的泡沫冲洗干净。“刚刚洗脸了那么?”“嗯。”楚然点头:“沐浴露也用过了。”这样啊,那就可以结束了呗。叶南枝关上淋雨的阀门,将事先准备好的浴巾取过来,帮楚然擦拭着皮肤。可浴巾刚刚搭上对方的肩膀,楚然头一歪,正好看见后面洗手台上,被随意丢在那的睡衣。她伸手过去,轻抚衣料。“这是枝枝的。”“是啊!”叶南枝食指一伸,在她脸颊上戳出一个凹陷:“都怪你,你看,湿了不能穿了!”“那怎么办?枝枝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又不要我了?”
叶南枝不明白,为什么今晚楚然一直揪着这个“要不要她”的问题不放,难道是此前自己跑的那几次,给这对方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也不至于吧,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要你?”叶南枝擦掉楚然脸上的水珠,问她。楚然却双唇紧闭,没答。罢了。叶南枝舒了口气,她不该和一个喝多了的人计较的。“好了。”叶南枝做好一切后,以为自己终于是可以离开这个闷热潮湿的地方。楚然突然抱着她的腰,把她带到了洗手池的台面上。身下又那件潮湿的睡衣做铺垫,不算凉。叶南枝抬起惊恐的眼眸,楚然到底要干嘛,今天没完了是吧!不过这个疑问并没持续很久,很快地,叶南枝心里就有了答案。明明淋雨的阀门被关闭,可浴室里的水声却有响了起来,不过并不是淋雨那种猛烈的水流,更似高山流水,水声潺潺,其间还伴随着低哑的低·吟。叶南枝一个不稳,伸手扶像身后的镜子。水汽加持下,原本模糊的镜面,只有一道掌痕是清晰的,那是她们暧昧的痕迹。最后,叶南枝红着眼睛,眼里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滚落下来。见状,楚然才堪堪停下。叶南枝的腰肢软得彻底没了力气,只能抵着楚然的胸口,才勉强保证自己没有跌落下去。作者有话说:原本答应大家的日万,由于今天去了医院,剩下的五千明天补。叶南枝是被压醒得。一睁眼, 一条雪白的手臂正勾着自己的腹部。回头看过去,楚然躺在她身后,双眸紧闭, 呼吸浅浅。似乎感觉到怀里人疏离的动作, 楚然勾着她的手臂又往后紧了紧。睁眼时,叶南枝正以一双幽怨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楚然还以为是叶南枝做了噩梦,轻轻揉着她的发丝,像以往那样安慰她:“梦里都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叶南枝总会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经常在天亮时间突然颤抖着身子从梦中惊醒,伴随着满额头的汗珠,可若真让她回想梦到了什么, 她又记不得。只知道那种害怕的感觉,像是被刀剜一样疼。但今日让叶南枝惊醒的并不是噩梦, 看着罪魁祸首,叶南枝身子往前挪了挪,想要跟她保持距离。怀里的兔子跑了, 狼自然要跟过去:“还很早,不用急着起。”剧烈的头痛直冲太阳穴,楚然揉了揉眉心,还想继续再睡一会, 兴许头痛会缓解一些。“我才没要早起, 我是要远离你!”叶南枝愤愤地说。不似醉酒时那般脆弱,清醒的楚然, 听得出这是叶南枝的气话, 点了点对方的鼻尖:“哦, 离开我, 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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