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楚然:只要我不承认,我就能一直端着!!!今日也是傲娇楚老师楚然一直是个目的性极其明确的人。从小,她就比同龄的孩子更早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世间冷暖,寄人篱下。即使是相同的姓氏,相似的dna,可对于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来说,她一直是个多余的外人,甚至不如玄关处那个放杂物的角柜。所以一直以来,能够摆脱那个“家”一直是楚然心中的目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着那个目标靠近。她希望可以在这个“家”波及不到的远方,她可以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这个目标一直维持了十几年,只在24岁那年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波动,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回归正轨。直到三个月前,父亲第一次亲自给远在异国他乡的楚然打了电话,说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出车祸身亡了,让楚然这个“姐姐”回来参加葬礼。一并着,还说了不少的好话。这也是楚昌柏第一次亲口承认,楚然这个女儿对他的重要性。毕竟,现在他的继承人只有楚然一个了,如果不想做自己大半辈子打下的基业悉数被捐献出去,他就必须把楚然接回来。当年,他那个岳父就是信不过他,所以遗嘱里写的,关于他们这一房的产业,全部留给他的外孙或是外孙女。不过老先生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亲外孙早早离世,这笔财产,将要留给楚然这个,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正因如此,按照楚然的学历水平,虽然在讲师中薪资名列前茅,可这点银子对于她这个圣科集团大小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不会还没放下她吧!”杨惠宁问:“你还嫌她当年害你害得不够惨吗?”“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医学系那个小子曾当着全校的面,在宿舍楼下给她表白,那些照片在贴吧里都传疯了!”杨惠宁越说越气,她实在不想看自己的朋友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可那些照片,楚然也见过。鲜花,蜡烛,校园里的那几个常见的桥段都用上了,倒也足以见得男方费了不少的心思。照片里,周围围着一圈跟着看热闹的人,男生抱着鲜花站在人群的正中间。他表情依旧带着最和煦的笑容,与平日里的模样不同,他似乎特别紧张,脖子泛着丝丝红晕,指尖捏着怀里那束花的包装纸。接着,少女接过了男生怀里的花束,被男生揽进怀里,他们像一对恋人一样抱在一起,随后二人一起离开众人的视线。
可能不认识的人都会跟着感慨一声:好一对郎才女貌。除了楚然。时至今日,她依旧清楚地记得,看见这些照片时,是怎样的感受。似万千把刀子一齐戳到心口处,那一刻连呼吸都是痛的。她当时一个人在国外,陌生的环境里,没人能来聆听她的难过。不过即使有,想来楚然也不会轻易开口去说。因为她觉得,痛,也会过去。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抹去的。那天是圣诞节前一晚,楚然窗外的松树被邻居的小孩挂满了五彩斑斓的小灯,树下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树的最顶端,是一颗发着光的星星。她就站在窗口,盯着精致的圣诞树,整整站了一夜。彩色的光透过玻璃,映到她的脸上,好像这样,她的人生就不会徒留一片灰白。终于在天亮之际,楚然将自己所有的思绪清理干净。对于那些人和事,都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从十二岁那年起,她就是孤独的一个人,现在不过回到她最熟悉的状态而已,没什么可怕的。“楚然,你听我一句劝。”杨惠宁将语气尽量放得平和,好言相劝:“扪心自问,她值得你这样吗?”这个问题,楚然也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值得吗。她胆子小,小到可以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违背自己的本心,小到可以因为毫不相干的人口中的三言两语,就轻言放弃。后来渐渐地,楚然明白过来,什么胆小懦弱,不过都是借口托词,说到底还是不够重要,她,她们之间的所有,或许都抵不过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口中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们在一起了吗?”楚然手里紧紧攥着杯子,手指的关节隐隐泛起白色:“在那个表白之后,他们在一起了吗?”在楚然的印象里,照片上的男方抱着女方,女方的手臂堪堪揽着那束花,没去回抱他。这也是楚然心底里,最后的侥幸。即使每次回想起这一丝侥幸,都会让楚然忍不住唾弃自己。“应该是在一起了吧。”杨惠宁没了底气,她最终没能抵得住楚然眼神的攻势,实话实说:“后来学校里关于他们的消息少了,又临近了毕业季,我一心扑在毕业的事情上,谁有心思一直关注他们。但是楚然,不论如何,当时她抛弃了你,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对,叶南枝抛弃了楚然。不论后来如何,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四年前,楚然以最狼狈的姿态,被对方赶出了她的世界。不过好在,保送出国留学的名额很快就下来了,楚然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唯一留下了她失态模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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