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嘴角,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陷入了昏迷。
黎朔感觉自己昏迷了很久,这期间他做了很多噩梦,一个套一个,连环梦,醒来后又是另一个噩梦。他梦到赵锦辛为了他,死在老刁枪下,那么多的血,流都流不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年人居然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锦辛!”
黎朔尖叫着醒来,发现眼前空白一片,空旷的病房里只坐着一个人。
那人用手指堵着耳洞,语气恶劣:“他妈的,醒就醒了,叫什么叫,吵死老子了。”
黎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才看清坐在床尾悠闲削着苹果的人是邵群。削苹果的姿势多少与邵公子的气质有些不符,但他本人似乎不在意,穿着西装翘着二郎腿,用小刀一截一截地摧残手里的水果。
黎朔两眼放空:“锦辛呢,他怎么样了。”
“没死。”邵群放下水果刀站起来,“你挨了一枪,也没死,肋骨就断了两根。”
听这轻松的语气,黎朔就知道,赵锦辛大概率已经脱离危险。他不想看见邵群,索性闭上眼:“没什么事,就不劳邵公子费心了,再见。”
“你敢赶我走?”邵群声音拔高,两三步窜到床头,居高临下盯着他,看到黎朔还惨白的脸,语气又软下来,“我姑父姑母来了,我在不方便。”
黎朔一听,睁开眼挣扎着就要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给我老实躺着。”邵群一巴掌就给他按回病床上。
黎朔疼得咳了出来:“他们、我……”
“他们已经来看过你了,你没醒。”邵群一屁股坐在他床头,把那块破烂的苹果塞进他嘴里,黎朔嫌弃地别过脸,邵群接着说,“放心,他们还没想找你兴师问罪,看在你……替锦辛挡枪的份上,而且那臭小子本来就是咎由自取,活该。”
邵群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当时暴怒发狂的人也是他。
言不由衷。
黎朔撇撇嘴角,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坐了一会,邵群看了眼时间:“行了,你自己躺着,有事叫医生,没事别烦我,adrian那个小娘炮要来看你,叽叽喳喳吵得要命,被我挡了,等你能坐起来再说。”
黎朔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温小辉,看来这一枪的后遗症挺大。
邵群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抬着下巴看黎朔:“你快点好起来,锦辛那个傻逼天天吵着要见你。”
邵群再没来过,黎朔有护工陪护,病情好得很快。也就是他还有常年健身的习惯,能在三十多岁挨了一枪后,还硬挺地站起来。
好多天没见赵锦辛了,他真的很想念,他现在闭上眼就是赵锦辛哭泣的脸,要么就是赵锦辛浑身浴血向他走来。
他再看不到赵锦辛,可能就要疯了。
他让护工把自己挪到轮椅上,问清赵锦辛的病房,然后独自上了楼。
护工告诉他,赵锦辛伤得很严重,血小板无法凝结,失血时间过久,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周才出来。
黎朔心里发堵,他好想抱抱那个因他而脆弱的生命。
他来到赵锦辛病房外,门虚掩着,里面是邵群的声音。上次被爱人背叛的情形突然涌进他的脑海,这记忆陌生得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
黎朔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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