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人影,自嘲地想,或许他应该感谢上苍,毕竟它在给了他滥赌成性的父亲,离散不幸的家庭后,又如此大方的给了他一副出色的皮囊,不至于让他在困境中走投无路,真是慈悲,也真是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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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s市郊区
一红一白两辆赛车追逐着驶过山道,轮胎刮擦声与引擎轰鸣声交织成一首铿锵战歌,‘轰’地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小年轻们激动起身,摇着彩旗喊到喉咙嘶哑。
银白赛车内,陈绍宇双手紧握方向盘,余光快速扫过后视镜,火红赛车仍旧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是受制于他的防御,一时找不到超车的机会。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因为那辆赛车的主人,他的对手,是顾爵。
顾家的人都是狼,攻击是他们的天性,耐心和狡猾是他们的武器,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一点点蚕食对手的意志,在对方紧张忐忑的时候露出獠牙,再一举咬断他的脖颈。
所以成为顾家的‘对手’,是极其痛苦而不幸的事。
但他没得选,他必须赌也必须赢。
冷风如利刃缠绕周身,陈绍宇听着自己鼓噪杂乱的心跳声,神经在这一刻紧绷到了极点,明明处于有利位置的是他,遥遥领先的也是他,可他心里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他看向前方,缓坡路段即将结束,下一个弯道是绝佳的超车地点,顾爵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咬牙将油门踩到底,赛车立刻咆哮着冲了出去。
这速度真的太快了,他甚至觉得下一秒体内的骨骼和血管就会因为无法负荷强劲的压力而爆裂。
不行,陈绍宇想,他的身体吃不住这么快的速度,过弯前一定要减速,不然车子会失控脱轨。
他正准备踩刹车,后面顾爵却开始加速,火红赛车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球,直线逼近银白赛车,陈绍宇大惊,忙打方向盘干扰对方的走线,但顾爵仿佛早有预料,他迅速改变路线,以迫近职业赛车的速度和驾驶技术紧贴赛道外沿甩尾,最终强势出弯,冲到了陈绍宇前面!
两车在弯道处并驾的刹那,坐在驾驶座的车手同时侧头,在目光相撞的千分之一秒内,陈绍东清晰的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张狂的笑意,就像绝尘而去的法拉利499pa一样,嚣张至极。
陈绍宇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圈子里流传的一句话:永远别跟顾爵玩刺激,否则被玩的不是游戏,而是你。
顾爵,永远在追求极致的畅快,疯狂而又无所顾忌。
暂时的退让既是策略,也是捉弄。
他像猫捉老鼠一样享受猎物的各种反应,不论是洋洋自得还是惴惴不安,都不能改变老鼠被吃的命运。
法拉利赛车内,顾爵两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不断飙升的车速使他无比亢奋,思绪却又出奇地平静。
他仿佛置身盛宴,世界万物都在替他伴奏。
而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这场狂欢里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火红赛车加足马力,在浪潮般的尖叫欢呼声中冲过终点线,这一刻,心脏停跳呼吸静止,快感猝然在脑中爆炸。
真是,比做ai爽一百倍,他想。
陈绍宇失魂落魄地从赛车上下来,他摘下头盔,抬头望着旁边公示牌上醒目的绿字,良久才懊丧的闭上了眼睛。
顾爵把赛车帽递给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捋了把头发走到陈绍东面前“真是抱歉啊,陈少,”他姿态闲适,语气轻松,话里听不出哪怕一丝他所谓的歉意“你输了,所以按照我们的约定,你父亲的注资请求,‘爵世’不会通过。”
“顾少,”平时嚣张跋扈的二世祖这时候的态度简直可以算得上低声下气“您看生意上的事用赛车来决定实在不大妥当,要不然我们还是找个时间···”
“陈少这是输不起?”顾爵微笑着,说出的话却一点情面都不留“输不起就别出来玩嘛。”
陈绍宇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爵向他走近几步,抬手帮他整理衣领,“不管妥当还是不妥当,愿赌就要服输,说好了你赢我给钱,你输别哔哔。”
“况且我这个人,一向最喜欢做‘不妥当’的事了。”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再会”就径直往场外走去。
陈绍宇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去:“顾少请您再考虑一下,以‘兆鸿’的实力,不出半年肯定可以转亏为盈···”
他是真的急了,甚至失态地伸手去拉顾爵衣服“——您听我说,我们已经接下了几个国外的项目,只要资金到位···”
等在场外的保镖见状立马上前拦人,顾爵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他抬手示意保镖退下,然后突然喊了陈绍宇的名字
陈绍宇茫然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个手握自家公司生死命脉的男人,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顾爵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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