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袭不过也是场刺探罢了,昨日斥候传言,魏蜀两国数十万兵马于落瑕关千里之外驻扎整顿,怕不是要攻来。
袖清想这事可以跟老头说下,叫他头上那仅剩的几根黑发再给愁白了。
却不想轰一声爆鸣,强烈的白光将老头身处的位置淹没,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照得人睁不开眼。
可汗尔先前一直在旁看戏眼底带着戏谑与得意,期待着袖清被忽尔多残暴的杀死,却不曾想背后一道冷箭飞来。
眼睁睁看着忽尔多脸上血腥转惊愕后定格住,可汗尔疯了,他可是在将军面前对着阿玛神许下誓言,带领贵族忽而多占领关隘,更是自断半边臂膀表示诚意。
可如今忽尔多死了,明明下一秒就可以置这个女人于死地,可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那他怎么办?
情急之下,可汗尔拿出从后勤处偷来的黑火药,据说这火药如火折子般拔掉盖子一吹即燃后爆炸,用牙咬开盖子用力掷向徐鑫后转身便跑。
“老头!”
袖清大喊了声,急忙跑近救人,可乱起来兵马挡住去路。
手中佩刀三步一人开出一条血路来至近前之时只剩半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老头的死状很是凄惨,大半断裂的石子木板砸在地上他的身上。
他的面颊被灼烧焦,大半身子被炸没了,肚子上破了个大洞肠子流在外。
袖清环顾了圈身旁负伤的将领们,沉默良久后让狼毫将老头找给地埋了,入土为安。
忽地天边亮起一簇烟火,片刻后便是一阵巨响的爆炸轰鸣,火光冲天而起,灰色的雾霭在天色蒙蒙亮时袅袅升起。
地脉晃动,房屋倒塌。
惊疑不定之时袖清好似瞧见天边有一物朝他们这地便飞来。
“快跑——”
……
一路风尘仆仆于昨日晚间终是到了落瑕城。
有余当时太晚内城门已经关了,袖真便做罢准备和小变态在城外山林里对付一晚上,等每天开城门的时候再说。
虽说一路上没遇见几个好东西,比如有什么山盗劫匪,起义造反,还有说是买私盐其实是买白帆的。
但落瑕关关隘上守城巡逻的士兵,给了袖真一种祥和气氛的想象,这边关好似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危险。
打脸总是来的又快又恨,后半夜袖真估摸着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一声巨响的爆炸声席卷过大半丛林。
袖真只感脑子加耳朵嗡嗡的,高频音段360度围着自己打转。
抠了抠耳朵便见接二连三的信号弹在天边亮起。
袖真心叹不好,想什么来什么。
现在不说出口都会被老天爷知道来打脸。
那她以前天天朝天比中指,现在老天爷是在报复吗?
袖真脑子里想七想八,脚下步子生风以极快的速度朝外城门冲去,却被慕容礼追上一把拦过腰身,“跑那么快作甚?忘了我会轻功。”
“忘了。”
便见那足有三丈高的青铜门被炸出共二人一并通过的口子,风从那个口子刮过,好似鬼在哭泣嚎叫。
刚一步踏进城内袖真就被眼前这断瓦残垣的一幕震撼到了,以及地上横七竖八死战各异的尸体。
慕容礼上前一步蒙住袖真的眼睛,“不要看了。”
一路以来慕容礼可算见识到了这个女人对人心是多么的软,动不动就为了个不相干人的死而沉默,变得越发叫人心生悸动。
袖真无语,见都见到了现在把眼睛蒙上会不会有点太迟了,是想她在脑海里把尸体的画面在环绕一百遍吗?
袖真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走开。
这偌大的落瑕城也不知倔驴嫡姐如今身处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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