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远在千里之外,那边流传的小道消息尽是些被添油加醋的离谱故事,害的他当初在莱拉面前都闹了不少误会,说是笑话可能更合理。
“真正有错的人早就死了,不是吗?”
安格斯的瞳孔又一次发散,程度比简单的陷入回忆要严重许多,但是很快被打断了,莱普斯拉了拉他的袖子,同时解救了他咬得死紧的后槽牙和眼前模糊的世界。
“的确如此,但现在不是我们谈论没鼻子老秃头或者再之前的某些人的时间——我是来带你认路的。”
安格斯移开视线,避开了莱普斯关切而坚定的眼神。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液,这让他回应的声音显得轻飘飘的:“是呢……多谢。”
安格斯有点心虚,他本来还想质问性质地确认一下雷欧是不是看他像情敌所以让莱普斯赶紧把他带走,但到了眼下的情形却是开不了口了。
“我们去楼上逛逛吧?”莱普斯也跟着探头出来,试探道。
沉默片刻,安格斯发出一声叹息,歪过头看向莱普斯勾出一个浅淡又稍带欣赏的笑:“有劳。”
这下换莱普斯沉默了,他匆忙转过身,只交待一句“跟着我”便小步快走去了楼梯的位置——脸又烫起来了!
莱普斯絮絮叨叨着,带着安格斯从地下一路逛到了八楼,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前。
“嗨夫人,不,不用开门,只是带我的新朋友认认路。”莱普斯打完一大长串的招呼,见胖夫人不再理他,乐颠颠地跑到安格斯身边,学着他一起趴在栏杆上。
“额……这会儿休息室应该人挺多的,我怕他们吓到你。”两人对上视线,莱普斯突然有点慌张地解释。
安格斯愣了一下,吓到他?他一个邪恶的黑魔法学院出身的斯莱特林吓到小狮子们还差不多。他立即笑着摇头:“没关系,正巧我也该去上课了。”他们走走停停地逛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安格斯瞥一眼自己的腕表,显示此时是九点三十四分。
“那我送你去三楼!”莱普斯支楞起来。
“我认路了。”安格斯没动,只是若有若无地加深了面上笑意。
莱普斯又趴回去了:“是哦……那,那还有塔楼没来得及带你去逛。”
安格斯点点头:“我是准备下午去天文塔看看的。”
“不巧了,下午我得上魔药课……”莱普斯蔫蔫巴巴地把自己挂在了栏杆上。
“当心掉下去。”一只手在瞬间勾住莱普斯的衣领往后扯,安格斯对上小朋友的视线后立即移开,怔忪缓慢地把手收在身前,“……今天下午去图书馆看书也可以。”
莱普斯莫名其妙地也垂下了眼睛,他摸摸自己的后颈,刚被指节蹭过的一块皮肉隐隐约约的痒,他试探道:“我明天上午还是没课。”
安格斯心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的课表长什么样子,但鉴于今天的两节课都有一位共同的伙伴,他问道:“你知道莱拉的课吗?”
“莱拉姐姐?”莱普斯对于话题中心人物的突然转变怔愣一瞬,随即扁扁嘴,他很想说不知道,因为他所了解的内容大都是雷欧把他当树洞倾倒少男心事时被迫知道的,“星期四的话,她上午没课所以经常直接睡过早饭,下午才有两节要上,魔药和草药。”
安格斯只看着楼下阶梯上走来走去的脑瓜顶,回应道:“那我上午也有空,应该。”
“耶!明天吃完早饭见!”莱普斯也串联起来了两个学院被安排合班上课、安格斯和莱拉同年级这两件事,满血复活。
“我先去上课了。”时隔许久,安格斯终于又转过头去,对上莱普斯的视线轻轻一笑,“明天见。”
快乐的莱普斯兴奋地挥手:“明天见,拜——”
安格斯有点儿手忙脚乱地边伸手扶正眼镜边快步离开八楼,一路溜达到三层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才重新变得优雅平和。
莱拉口中的阴险老头还没来,教室里的孩子们成群正聊得热络,安格斯记得莱拉交待的话,悄悄地从后门溜进去,找到了占据最后一排四个座位的他的同伴们。
赫德森最先发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随后把用于占座的自己的羽毛笔和墨水瓶拿回自己身边,留出一个空座位给安格斯。
安格斯低声道谢,动作依然轻柔,拉开椅子悄无声息地坐下,这中还抽空抬手回应了来自前排的莱拉的招呼。
坐在他右手边的尤多拉看着他两手空空前来上课,十分担忧,把自己厚厚的一沓羊皮纸分了一半给他,还翻出了卡米拉包里备用的笔墨给他摆上。
安格斯没太懂,但先说了谢谢。
卡米拉把白得反光的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怜爱又心痛地说:“可怜的小玫瑰,你今天一定会被打人柳抓起来为难的。”
安格斯用左边手肘挤挤赫德森,示意他不必把被酸到的表情做得如此生动活泼,而他自己也可悲地发现,他有点习惯了斯莱特林们诡异又贴切的外号系统:“打人柳不会说的是苏拉教授吧?”
“你甚至愿意称他为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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