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没有遇到他。她说她宁愿没有遇到他。商忆察觉他脸色不对,毫不犹豫又要跑,被直接提回来按进怀里:“猫猫。”她听到这两个字,应激一样在他怀里扭打,双手又被迫环到他腰后,男人声音紧绷:“对不起。”“对不起。”他摁住她的脑后,“一一,对不起。”“前年,十月初,我收到命名信函就回复过一次,周书宁不知情。设计图三审给他看过,他才知道。”他第一次这样解释一件事,尽管仍然只是冷静口吻,但语速轻微暴露情绪,“不是当时的事。不是奖励。是想到你了。”商忆一动不动。不要这样完全否定我。他说不出口这句话,用力摁她的脑袋。“……不至于这样。”季允之低头望见那只小耳朵,心里的喜欢和痛苦同时沿着耳尖的弧度离奇翻涌,低声请求,“跟我沟通好不好?”她还是没有反应。他在犹豫还要怎么问,他知道他说得不好。但她忽然一仰脸,安静问:“你是想要我了吗?”他僵硬看着她。商忆想起那些制服,忽然又一瑟缩,伸手推开他,转身就往电梯跑。他想追进去,但门一被关上就自动锁住,需要人脸识别。隔着玻璃,他看见她着急按电梯的模样。不太对。他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大难临头了。以为相爱却依然得不到平等和尊重的巨大失落,导致她在回溯从开始到现在所有不平等的待遇,并为此不停推翻原本已经成型的感情。纯粹理性判断,他一开始不喜欢她这件事,是不值得被她拿来否定感情本身的,她本来也不太在意了。感情最好的时候,甚至偶尔叉腰拿叉子指他,小声控诉:一开始你如何如何。现在又缩回去了。她对猫猫的抵抗比之前更加激烈。“我以为我在谈恋爱,但你把我当什么?”“我以为你爱我。”“我为之前以为你爱我,向你道歉。”“谢谢你。”treatsandloveslikecat。两年了还没进化成人。这些都只是“以为相爱”却被毫不留情戳破梦境的后遗症。她以为她改变一切,最后却只是原地踏步,vr体验到期后设备摘下,周遭什么都不曾变化。她就宁愿不要,避免再次落空。他终于明白她在崩溃什么,名为焦躁感的深刻心虚不受控涌上来。他知道自己经不起她翻旧账,越翻不被爱的记忆会越深刻。更该死的是,因为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时只想蛮力令她听话,连给过的那些温柔,都被他自己盖棺定论为谋取死心塌地的手段。但是一一,想要你的死心塌地,怎么会对你没有真心?电话打不通,什么都发不出去。他没有真的想要处处限制她,给她的监控并不难甩,她换过手机后,他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他也可以让人开门,他甚至知道房间号。但她最后一眼是恐惧。竟然是恐惧。他放下手,低着头,连自己也感到,似乎连他的眼睛停在这里眺望,都是对她的一种持续残忍。商忆一口气跑回小屋,靠在门上喘气。她压根没想要躲起来。对他而言,她藏到哪里都没有用。但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表态,他才会愿意迫于情绪压力暂时妥协。呼吸松缓下来,慢慢平复心跳。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待在一起。家人也不想。但她又很怕他过几天耐心告罄,会强行进门。她怕他会伤害她,或者再度扼杀她得到的喘息空间。他的眼睛里,一直有着她最熟悉的那种渴望。无数次夜晚,她读懂后就抿唇笑一笑,搂住他脖颈躺倒的那种渴望。但现在令她恐惧。她告诉成思境已经安全到家。境境:宝贝我还在聚餐。境境:应怀逸也在,我好想跟他说你现在单身了。看热闹不嫌事大kkkk一一:别搞这些恶心人。过去很久了。境境:……我就一问而已。你现在说话攻击性怎么这么强?商忆愣了愣。某一天,她好奇询问他会不会有人还喜欢他,他答的就是:然后发现人家女儿都会叫叔叔了。接着把她一摁:别搞这些肥皂剧恶心人。她身上不可能没有他的痕迹。一一:抱歉,不是说你的意思。口癖。境境:哼。境境:他反正没谈恋爱。境境:不过在你清,谈不上恋爱很正常。属于是又饿又冷又困又恐惧。商忆没有放在心上。但两个小时后收到那句“一一你好”,咬牙切齿找成思境:你干什么?境境:什么我干什么。境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我前rubbish跟他是同学,他还给我微信呢,我还个人情怎么了。商忆记得这件事。最后没成是因为那个男生对境境说,“跟你交流好像不如学习有趣”,被她破口大骂滚回你那断电的宿舍。一一:可是这样特别不礼貌。境境:拜托,我干什么了。境境:从头到尾,我就在大伙盘点同学近况的时候提了一句你最近分手了心情不太好,也没有人多问。境境:他自己听进去了要来找你,我拦得住啊?一一:但你可以不说的,别人不会在意我。你就是别有用心。一一:就我这样的情况,何必呢。
成思境直接打电话。“商忆你什么意思?”她很直接,“什么叫‘就你这样的情况’?”“……你不是知道吗。”商忆坐在被子里,轻轻抓库洛米,“我已经有过……”“如果你是要说感情经历,我没听说人不跟初恋结婚是死罪;如果你是要说性经历,闭嘴吧。你是不是谈恋爱把脑子谈坏掉了?”成思境毫不客气,“怎么了呢?还是觉得没有处女膜低人一等是吗?”“……不是。”她否认,又有些伤心,“你别这样说话好吗。”“你敢这么想还不让我说?”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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